“娘知道了,不过那小贱人可早就嫁人了,说不定再过些日子,连孩子都有了呢!哼,你即便成了亲又能如何?倘若还愿意接纳她,那可是你大人大量、宽宏大量了!”林母那双三角眼微微上扬,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满脸都是不可一世的神情。
林巍一听林母提及萧长莺或许即将身怀六甲之事,如遭雷击,脑子里瞬间变得空白,嗡嗡作响。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倒下。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痛苦。
林母压根不理睬其他,自顾自地接着讲道:“再者说了,娘含辛茹苦地供养你念书识字,期间不知道吃过多少苦头。如今这个小贱人竟然如此善于掌控我们,倘若她日后当真与你走到一起,娘怕是往后余生都难以过上舒坦日子了。不过,娘全都是为了你,无论什么样的苦楚娘都能够承受,任何事情娘也都可以忍耐下来。”
说到此处,林母竟突然模仿起深闺里的女子模样,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稍作停顿之后,又带着些许哽咽继续诉说起来:“可是儿啊,娘这一生总共也就剩下没几年好活了,娘心里就盼着,在你尚未跟那个小贱人纠缠不清之前,能让娘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过上几年清闲日子,就算是娘求求你了!”
林巍一时间陷入两难之境,不知道应当先宽慰自己的娘亲,还是赶紧阻止她这样称呼萧长莺。踌躇半晌过后,他终究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回应道:“娘,儿子明白您的心思,但咱们暂且再忍耐忍耐吧。万一日后儿子能够稍微晋升一下官职,兴许就能碰到更为门当户对的人家了,到时候再回头看,眼前这些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好处而已,您想想,到时候咱们去了上边,再有了大宅子,得几个更加尽心的奴仆,那日子,不是比现在强多了。”
林母不想要将来的好日子,看不到摸不着,她辛苦了一辈子,她现在就想过好日子,所以,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真的那么说?”郭紫莹柳眉微挑,美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勾,流露出一抹不屑的嗤笑,仿佛在嘲笑林巍和他那浅薄的娘的不自量力。
站在合欢树下的她,身姿曼妙,一袭华美的衣裙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美的极具攻击性。
她的声音清脆而尖锐:“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敢看不上本小姐!就他那点本事,靠自己,恐怕过几年连县令都做不成了,还在那里痴心妄想飞黄腾达。”
她真的也有些玩够了,甚至。。。觉得有些恶心,可是没办法,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怎么也要做下去。
“主子,奴婢此番回来,那老妇特意嘱托奴婢,定要给您带句话儿。她说,明日寿宴之际,务必与林巍少爷共同饮下她所赐之美酒。而且再三叮咛,让您精心装扮,务必光彩照人。她说,到时候送您一份大礼。”立于她身侧的那小丫鬟,轻声缓语道来,言罢,便迅疾地垂首。
于他人难以察觉之处,那小丫鬟却暗暗翻起一个偌大的白眼。实际上,那小丫鬟心底对那林母厌恶至极。自她被遣至彼处后,那老太太终日皆是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之态。非但毫无顾忌地驱使她与另一家仆德顺,将他们二人视作牛马般役使不休,更于明处暗处处处提防她,仿若惧她会与林巍少爷有染似的。
她可真是。。。。。。仅仅只是伺候林母那么一小阵子,就已经让她感到无比厌烦和疲惫不堪了。居然还能想她会甘愿给他儿子当小妾,并且要伺候她一辈子。连那微薄的月银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脑子进水了不成?
谁会放着正经人家的正头娘子不做,去一个破落户当一个下贱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