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
沉默又笼罩了两人。
最后一切都收拾停当了,整个休息区陷入沉睡。霍雁行走到她面前:“晚安。”
姜南点点头:“晚安。”
霍雁行站着没动:“一路平安。”
姜南又点点头:“也祝你一路平安。”
霍雁行仍在原地:“312这条路上,雪豹的兄弟跑得多。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雪豹。”
“不用。”姜南冷冷道,“我应该不会再犯蠢了。”
霍雁行朝她深深看了一眼:“那么,晚安。”
同姜南希望的一样,接下来的路程平安无事。小房车抵达六十五团场部时,蔚为壮观的薰衣草花田第一波花期已过,大片枯黄萎谢的花序中,只余下零星的紫色点缀,很容易让人产生不愉快的联想。
“奇怪,我不记得种过这种植物。”穿越花田时,倪女士絮叨了好几遍,“难道我又记错了?可那时候,真没有这种洋玩意儿。我姆妈最爱的就是桂花香水。”
“说不定就是这十来年才开始种,很多地方都这样,打造景观。”姜南说。
路边的精油小店否定了她的推测。当时小房车停下来充电,姜南刚下车,就听见热情的招呼声:
“那边的古丽喂,来看看我们的阿孜古丽呀。”
姜南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小店前的女人笑着朝她点头招手。
进了店,才发现阿孜古丽不是人,而是这家店自己做的精油品牌。
“阿孜古丽的意思是希望之花,这个名字不错吧?”女店主热情地向她推销,“我们有自己的作坊,精油和纯露做了有几十年,品质没有问题。来,你试试。”
一滴淡金色的精油落入姜南手心。
按照女店主的提示,她双手合拢揉搓几下,轻轻拢向鼻端。清新而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将她带入了那片紫色的花海。
的确是很纯正的薰衣草精油。
听见姜南夸赞,女店主眼中闪过一丝自豪,笑着说:“那当然,我们的薰衣草都是自家花田里种的,从种植到采摘再到提炼,每一步都严格把控。你闻到的,可是最纯粹的六十五团祖传薰衣草。”
“听口音,你可不像本地人。”姜南说。
在新疆走过的路加起来也有两三千公里了,她已经很熟悉本地人那种微微拐弯的腔调。尤其是兵团子弟,他们的口音大致以河南话为基调,掺杂了普通话和不少省份的元素,很有特色。像七团那位刘姐,她来了快三十年,四川话也染上了兵团腔。
这位女店主,说的普通话相当标准,听起来应该来自大城市。
“没错,我两年前才搬来,盘下了这片地和精油作坊。”女店主知道她想问什么,大大方方地说,“作坊可真是有三十多年了。老师傅过世后,现在是他的两个儿子和媳妇在帮我萃取精油。”
“这里的薰衣草呢,也有几十年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