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天前从巴黎飞去了港城。”
“港城?!”曾椊言心中一下咯噔。
她知道林学东最近在港城设了新公司,这些天也在港城出差……。
沉眉思忖一下,又忽然掀眸。“能跟到些什麽吗?”
陈美媛轻轻摇头。“那边行踪有些隐蔽,只知道她离开了巴黎。前几天入境港城,还要花些时间调查出具体。”
心头涌动着不安,总觉得林学东这个时候将林岚转移,会有猫腻。港城比邻G市,那林学东就更有理由,经常前往港城私会林岚了。
一想到这儿,曾椊言死死的皱起了眉头。
“梓言,我觉得这也并不是件坏事。就干脆把消息透露给刘思思,让她捉奸去……。”陈美媛勾唇,却笑的不带丝温度。“就瞧瞧,那两个贱货笼里造反,两蚌相争。”
本来林岚被放逐到巴黎,她们鞭长莫及。现在在港城,相对地更有利于被她们把控。
曾椊言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郁闷,深呼吸。
想起了刘思思将会安排到访G市,去慧杰医疗做客访。这何不是个机会一箭两雕?
于是抿了抿唇,她眼角微颤,道。“我想亲自过去港城瞅瞅。”
“好,我来安排。”陈美媛爽快的应了下。
视频结束后,曾梓言靠回办公椅背上。转了个圈,一直望向窗外,神色晦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夜,林学东有商务饭局。杜镇涛知道他们夫妻俩和好后,也识趣地减少露面以作的避嫌。
今天郭珍珍抱恙,请了病假,所以,堆压的工作有点多。
回家后,她简单弄了晚饭跟小志吃过后,便又埋首工作了。
李松泽那边仍旧一声不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手指离开键盘,她悠悠地叹了口气。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倚在窗棂边抬起头。
细口抿着水,望向漆黑中的那弯浅月。
夜凉如水,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他受伤的眼神。
深呼吸,刘思思闭上眼睛。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又感到微微的扎痛。
他在法国应该还好吗?心里可有慢慢的平复过来了呢?
“铃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响彻整个安静的客厅,陡然截断了刘思思的思绪。她走回餐桌,将撂在笔记本计算机旁手机拿起。
是曾美玉。
她已重新申请赴邻市施教的工作,因为在这边耽误了一段时间,所以要不日启程。
刘思思恢复记忆后,工作按步就班。又有林学东照顾她,自己也就放心了,更不便碍着夫妻俩的小日子。
“妈,等你安顿好了,我们会找机会过去探望你的。”刘思思眨巴着眼睛,心中不舍。
“好好好。”曾美玉也是千个不舍,长期跟女儿分隔两地,总有那麽一丢丢的遗憾。“你跟阿东要好好的,妈就放心了,他也不容易。”
曾美玉这样惦记着林学东,令刘思思心头一暖。“嗯,我们很好。”
“哦,对了,你别老想着工作。嫁人了就要料理好家庭,你和阿东都得调养好身体,趁早的生个健康宝宝。他年纪也不小了,你要多替他着想。”曾美玉絮絮叨叨的督促着。
刘思思脸颊一红,想起昨晚那男人的情不自禁,平静的心被莫名一烫,抿唇一笑。“我在喝中药了,医师说身体温补一下就好,没什么大问题的。”
“那就好,我这边明天就出发了,到了再跟你说。”
“嗯,一路顺风,晚安。”
挂线后,刘思思放下手机。手指无意识的轻敲着桌面,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为什么当初,仁安医院的婚检报告上,会判断她为不孕呢?
明明失忆前,他们的夫妻生活也过得很协调。男人也很努力,可自己就是怀不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错判了,还是另有蹊跷?
她为此,没少被谢雪打击和排斥,更受尽了曾梓言的欺压和讽刺。由此看来,曾梓言在其中,又有多少推波助澜的成份呢?
误导不孕,不耻勾引,挟带逼婚,谋命车祸,绑架凌辱,撕逼掌掴,挑拨离开......。那女人,倒底还有哪些阴损招数待机而发?
即便林学东安排了王月,小志来保护自己。可对付那两个险恶小人,似乎还是防不胜防。
“蠢货!咱们来日方长,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好戏还在后头......,要怪,就怪那个男人和他们家的童养媳!”
曾梓言狰狞的笑声在脑海里回响,令刘思思背脊生出了一阵寒意。
她的那句话,昨晚自己也来不及深思。这又是旧酒新瓶的讽刺挑拨,还是意有所指?
她本是温婉淡薄,不争不抢的个性,可她们倒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嚣张程度令人发指!
手机屏面所显示的时间,已到午夜,林学东迟迟未归,真的有那么忙吗?
刘思思眉头深锁,隐隐发觉到林学东这次出差,表现上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好像有些疏离,有些避讳,又好像有些纠结。
他,有心事?!
是公司里的,还是在对付曾梓言的事上,有了变故呢?
心突然感到很烦躁,她知道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又来了。是因为林岚的未知之数,也是因为曾梓言的死心不息,还是林学东这些天的冷淡疏离呢?
收拾了下餐桌上摊开的工作资料及计算机,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便忽钻上了床,被子盖过头......休息!
气温越夜越冷,夜深寂静的确是个磨人的好东西。
它是总能,轻易地掀开人脆弱的一面,然后随着思绪无限放大。
暖黄柔暗的光线下,女人蜷缩的身体在被窝下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