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泽墨黑的瞳仁中,划过一丝酸楚。轻轻地揉捏着她葱白的手指,温润的声音继续向女人诉说着他的深情。“傻瓜,你都没有给我们机会尝试,又怎么知道不合适呢?呵呵,其实傻瓜是我才对,怎么就这样陷进去了呢?那一晚,在彩虹桥旁和你一起看星星,我觉得很捧。我知道你眼里的那颗星星不是我,可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我说了我会等,等你再次打开心扉。”
窗外的暮色渐沉,夜空呈现一片幽蓝。星光闪闪如点缀在布帘上的宝石,格外宁静优美。
“思思,快点醒过来吧。未来的日子希望还能在你身边,让我守护着你。好吗?”
病房里,男人眼里同样落满了璀璨的星光。
指尖抚过她恬静的眉眼,轻勾着唇角,细细地感受着心中的悸动。
“从前,我是想尽办法地去靠近你。现在却要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天天的看到你,接触到你。可我宁可看到鲜活的你,那怕你是拒绝我的。没关系的,思思,只要你能好好的,只要我还有机会在你身边。你想跟我只做朋友又好,单纯的合作关系也罢,你喜欢,觉得轻松就好,我都可以接受的。所以,快点醒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笑容,听听你的声音。好吗?”
曾美玉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眼睛盯着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可心思却时刻留意着病房里的动静。
她跟大多数人一样,对李松泽的印象就是他很冷漠。这个男人从来话不多,身上总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所以,如非必要,她是不会跟他主动搭讪的。
但令她烦恼的,是这男人似乎对自己的女儿,有点超乎朋友和上司的心思。要不然,怎么会每天在病房里呆那么久,还十足耐性的跟女儿聊天呢。
反观自己的女婿呢?林学东不经常过来,偶尔都是在深夜才过来,一大早就离开了。
不过,他再三跟自己交代,说他跟刘思思的夫妻关系不可外泄。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总觉得这种情况很别扭,特别古怪。心情也随之而复杂。
李松泽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看着电视走神的样子。
抿了抿唇,他低咳了两声,再迈着长腿走过去。
“伯母,思思的身体让您操心了。”他坐了下来,难得温婉。
“哟,这是哪里话?李先生,这段时间以来,你每天都来跟我们思思聊天,真是有心了。”曾美玉给他倒了杯清茶,觑了一眼,然后隐晦而客气地说。
李松泽笑了笑,接过茶杯抿了两口再放下。“如果医院里,生活上要是有帮忙的地方。您请别客气,尽管提,我也想尽一分棉力,其余的您就别担心了。”
“还好,还好,谢谢。”曾美玉有点不自在,他虽然说着体面温情的话,心底释出了善意。但总给人的印象酷酷的,沉稳而温洌的。很有大老板的威仪,感觉不太平易近人。
她又笑道。“就盼着她能快点醒过来了。”
“嗯,所以,尽可能陪她说说话吧。”李松泽叹了口气,把杯子里的茶仰头饮尽。
“我会的,你放心。你若是忙,其实也不用天天往这儿赶,我们也真不好意思。”曾美玉抿嘴一笑,笑得没多少说服力,带着尴尬。
李松泽抿了抿唇,对于曾美玉的避忌,脸色变得凝重而认真。他言简意赅,沉稳温洌的气质,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啊。“无妨。”
“......。”曾美玉一愣,有点答不上话。
“思思的情况很特殊。”他又说,深邃的眸子里有很多情绪在翻滚。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他心目中一个特别的存在。
枪会那天,刘思思简约端正的穿着,清秀平凡的长相。倚傍在玉机临风的林学东身边,在人群一眼就能望得到。
她清朗的笑声,秀气的清眸,让李松泽的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明明应该是心无旁骛的,但那一晚分别后,他心中开始起了一丝微妙的激荡。尽管他找了不同的女人,企图淡化这份异样的心态,但都久久不能挥散她的影子。
直到,他知道她被林学东安排作为项目接口秘书时,某种情愫像溅开的浪潮。他无法形容,那是怎样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感受。陌生而激动,充满期待的感觉在心口如江浪翻涌,思潮作动。
合作的时间并不太长,短暂而美好。可当她便以休养为由,请辞掉工作时,他的内心没来由的怅然。
控制不住地想挽留她,想透过不经意的交集,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
他千方百计地制造了一次又一次机会,跟她接触。甚至利用项目的合作案,诱她答应。
无数个寂静的深夜,他在想她。
想起每一次跟她在一起的情景,想起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想起那两次偷来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