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悬空的痛苦,将他的心魂都勾走了。脑海里不断浮现,谢展明每一次报过来的消息。
她获救了,正在送院救治!
心底不停地祈祷着,希望刘思思能够安然渡过危险。
思思,一定要等我回来......。求你了。
“喂?老谢,怎么打你半小时电话都不通。下班了没?今晚开局么?”邢义瞄了一眼对面冷若冰霜的男人,翘着二郎脚,漫不经心地撩谢展明开局。
天知道那男人在发什么神经,风雨交加的,硬要拉着他去约局。
反正也是闲着,他就当当跑腿好了。谁料道,电话打了半天,这谢展明的手机老是占线。
此刻的谢展明正堵在路上,心急如焚。
他抹了把冰凉的脸,盯着车水马龙又运滞不前的马路,没好气地答。“不了,出了点事,赶着去医院呢。”
“怎么了?”邢义放下腿,脸色一变,追问。
“不是我,是思思。她出车祸了,该死的,我还堵在路上。”
“哈?!思思出车祸?”邢义条件反射,一下子坐直了腰。连带对面的男人也嚯地弹了起来。
二话不说,他一手抢过邢义手上的手机,点开免提,梗着嗓音。“送了哪家医院?”
“......。”邢义有点反应不过来,瞠目结舌。
“老李?你跟阿义在一起?”谢展明问。
李松泽绷着下鄂,盯紧手机,没带半句癈话。“哪家医院?”
“......。”邢义视线下意识落在手机的屏幕上,明明只显示着通话中,他却像看到了谢展明同样疑惑的表情。
“市第一人民......。”
未等谢展明的话讲完,邢义感到眼前一阵列风横过。一度错觉,以为是玻璃窗被外头的风暴击穿了。
他转过头去,只见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敞开。而那个疾步如风的男人就像进了时光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发生了什么事?操!这都是.......怎么肥事?
“喂,喂?操!没事我挂了啊!”手机那头传来了展明不耐烦的鼓噪声。
邢义立马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老谢,老李他......。”
时间分秒而过,王月和刘思思都身负重伤,陷入了昏迷。从直升机担架卸地之后,就立马被推进了手术室。
医院急症室大堂,长年火爆,人满为患。
男人拔起长腿,迈着急促的步伐,努力躲开人群,扑到护士站前。“鹿山路车祸,伤者刘思思在哪个手术室?”
当值护士抬头,眼睛闪亮。被眼前这位喘着粗气,头发凌乱沾着湿气,甚至连白衬衫都被雨水打得半湿,仍帅到天际的男人所惊艳到。
李松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现在的他,就仿佛置身在最冰冷的寒湖中,浑身麻木的像感受不到心跳一般。
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一点。他要找到刘思思!
“刘思思在哪个手术室?”男人压着鹰隼般带着锐气的眼,死盯着那痴呆的护士,冷锋般的声音再次扬起。
护士被他锐利的眼神所刺,心口一窒,瞬间回神。
她赶忙垂下头翻开资料,抖着声音说。“刘思思......,鹿山路,刘思思,在10号手术室,沿蓝色线走......。”
护士正想伸出手给他指路,但一抬头,眼前已经空空如也。四周也不见那人的身影,她感到玄幻地挠了挠头。
刘思思进了手术室1小时后,谢展明才匆匆赶至。他办理好一切入院手续,以及警方交涉取证等事务后再找到来手术室。
在空荡荡的手术室门外,男人沉静地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他目光凝聚在天花顶的白炽灯,默然不语。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只有灯光能驱散心中噬骨的恐惧。
她昨晚还好好的,他还记得把她抱在怀里的温度。
是他把她吓着了,以至她心绪不宁才出车祸,是这样吗?
一大早,他没等来她的报到。取而代之的,是那封决绝的辞职信。
她真的对自己没留半分情义,就喜欢躲着他。是这样吗?
思思,答应我,好起来。
我会退回原地,不再打扰。
只求能让我见到你的笑,听到你的声音。这样可以吗?
没有人回应他......。
一门之隔的手术室里,命沿一线的女人同样面向璨亮的手术灯。
她闭着双眼,苍白的脸上有不少细碎的伤痕。车子冲下陡坡时,安全气囊张开,大面积护住了她的脸和上身。
但挡风玻璃被树干杂枝击破,连同玻璃碎片,不同程度地插进头颅及手臂。
车子翻了个跟抖,四轮朝天。她的颈椎和头部受到了撞击和压重,伤势比较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