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谢雪杀到(2 / 2)

放下杯子,她带着轻蔑而强势的语气,直接质问。“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感到谢雪逼人的视线,刘思思心口发紧。

她口干舌燥,四肢的指尖都紧张到有些僵冻刺麻。看着谢雪,目光闪动却无言以对。

“这里是阿东的房子吧,是他送你的,还是在这里供着你呢?”谢雪眼尾一扬,不友善的言词从她的口中冷冷的吐出。噎得刘思思的心咯噔了一下,生出一股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她皱着眉,微微垂眸,声音虚慌,明显没了底气。“我,我可以把支票还给你。”

“呵呵!”谢雪的两声冷笑,像盘寒冬冷水浇下来,吓得刘思思浑身哆嗦。她不安地缩起脖子,不敢抬起头,攥紧了手指。

谢雪越是看她畏首畏尾,就越是莫名的憎恶。嘴角抽了抽,她优雅地翘起腿,一副雍雅的富态,抱臂冷斥道。“你是什么意思?”

刘思思心神不定,她在做思想斗争。

谢雪不会贸贸然的杀过来,而且还趁着林学东不在S市的时候。想必是观察了她好几天,看准了时机才过来的。

这几天,林学东明明没有露面。那么,她是从何得知自己在这里的呢?

因为不知道林学东的计划,她也不好在谢雪面前逞强,以免给他添堵。

但面对谢雪的咄咄逼人,她该如何岔开她的注意力呢?

“伯母,我......。”刘思思抬眸,对上谢雪那双没有半分温度的双眸。刚燃起的勇气,像又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迅速蔫了。

动了动唇,她压下心中的委屈和惊慌,态度诚恳地说。“对不起。”

“思思,我想我还是少瞧你了。之前不是誓言旦旦的跟我说可以放心的吗?为什么出尔反尔?现在阿东积极跟梓言发展感情了,你又走回来厚颜无耻的横上一脚,这又有几个意思啊?”谢雪说得气愤,连串的质问,口没遮拦。

刘思思的脸色不由一白,面对谢雪犀利的眼神却无力辩驳。她的确誓言旦旦地承诺了会离开她的儿子。

“你要是没本事甩开阿东,我可以帮你!”谢雪盯着瑟瑟发抖的女人,脸色一沉,蓦地心激气涌。

她换了坐姿,手撑在身侧,身体微微扭向刘思思。伸出一只手,虚指着她苍白的脸,气势凛然,严厉地狠批道。“但绝对不容许你在这里胡作非为,暗渡陈仓!”

刘思思下意闭起双眼,躲开她的气焰。心里头既委屈,又苦涩,更有种道不明的畏惧。

她好歹是婆婆,紧张自己的儿子也无可厚非。虽然尊她敬她的话,谢雪也不见得会领情,但也不能跟她起冲突。

“是,是阿东,他让我住下来了的。”默了一会儿,刘思思重新睁开眼睛。眸子里因为害怕慌张而失了焦点,淡淡的解释道。“他并没有住下来。”

谢雪被她这话差点气晕,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在茶几前交着双臂,来回踱步。

保养得宜的脸蛋上泛着无可忽视的愁容,而刘思思呆坐在沙发上,表面上一声不吭,安静地等候着谢雪的出招。

然而,内心早就已经随着谢雪的每一下踱步,像个被押进监牢的犯人,睁睁地看着牢门机械式的逐格关闭。有种沉重,无望的窒息感。

她转动着眼珠子,不断在想对策。林学东不在,她就索性以退为进,大不了就重新搬回自己的小窝,躲躲风头好了。

良久,谢雪停了下来。盯着她,嘲讽地撇撇嘴,问。“既然,你甘心呆在他身边,当见不得光的女人,那么就去做个试管婴儿吧。”

“伯母......。”刘思思愕然地瞪大眼睛,一股浓重的屈辱冲击着她整个神经。指甲抠进掌心,脸上一阵白一阵青。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内心的愤慨。

什么叫做见不得光的女人?!

“之前我说过的,假如你改变了主意,我们可以再谈条件。现在你既然选择如此,就当然得尽快去安排,做试管婴儿了。只要你怀上了的孩子,我会劝慰梓言对你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雪高居临下地睥睨着她,无视她惨白的脸色。

谢雪早有两手准备,说得也很溜。她盯死了刘思思那清寡淡薄的性格,言词犀利地不断打击。

不是很清高的吗?自她动也不动那3000千万支票起,她就知道刘思思空有一身孤傲,宁倔不从的愚笨。

视线飘出窗外,乌压压的天空,果然应景。

她今天就是要将刘思思贬到她怀疑人生!

于是,眉眼一抛,又冷笑了一声,道。“哦,对了。他和梓言已经定好半年后领证完婚。我已经安排了装修团队,这里会是他们的婚房。我看,你也不好赖在这儿占地了吧?只要你成功怀上了孩子,才能在留在他身边的资格和筹码,否则都免问,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懂?”

“你!”刘思思弹了起身,秀眉之间的不悦浓的像化不开的墨。垂在两侧的双手,攥成拳头。

“你什么你?”谢雪仰面,高傲地蔑视着她,中气十足道。“现在,他还割舍不下你,因为温情和生理的片刻需要而已。我早跟你说过,他是江山,孩子,美人都要拥有。或许在你面前没有多提什么,但不代表他没有那份的野心。那么,你,又能给他什么?”

又是这句,片刻温情......。

的确,除了这个,她什么都没能供给林学东的。

她想到那天清晨,他挟着风雨追到小公寓来。抱着她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他咂在自己肩膀上的那滴灼热。它盛承载了他的内疚,为难和不舍。

他说,他需要她,要她留下来。

而她也弄不明白,好端端的生活怎么就在一夕之间,变得天翻地覆了呢?

她尝试过分析,拆解。甚至一度怀疑,林学东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拿捏住了。

几天前,她不经意地问起过他,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瞒着自己。后来又不知怎么的,被他用什么模糊扯过了,她一时间又记不清楚。

现在,谢雪再度在自己面前重申。林学东是有野心的,江山,孩子,美人......。

那么,她无疑就是被认定为‘美人’的那个部份了。

美人可以随着人的心思转移,新鲜感和情份没过,还能片刻锁住男人的心。以后呢?

更何况她,并不认为有美得让男人死心踏地的能耐。

她自己知道,留在林学东身边,纯粹是因为爱他,不舍得他。

而这份爱却令她毫不轻松,甚至迷失了自己,虚耗了自己。

即便林学东常常将忍耐挂在嘴边来安慰自己,但她仍然觉得,他们之间的爱情虚无缥缈。看不到希望,反反覆覆使人心累。

“是他让我住进来的,你趁他不在,背着他在这搅局,有想过他的感受吗?”刘思思苦笑,抬起头。清亮的眸子渐渐泛起酸涨,周旋在他们这些人之间,很无力。

林学东勒着她不放,苦苦哀求。谢雪威迫利诱,只求她远离她的儿子。

还有曾梓言和林岚在背后,放毒箭,兴风作浪。

“感受?”谢雪觉得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

她闷躁地扶额,胸口微微起伏。叹了口气,重新逼视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一腔义愤填膺。“刘思思,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吗?收了我钱,干着阳奉阴违的事,死缠烂打,你倒站理了?这世界上要去理会的人和事多的去了,家国天下,你们一己私欲,任意妄为的时候,又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吗?有负起应负的责任了吗?”

刘思思愣住了,张了张口却只有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