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对于他们这些有钱人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思路,她一向无法苟同。更无意卷进那些纷争中,当中真真假假她无从稽查。
但有一点,她是知道。如果不及时抽离,她将要在这旋涡中没完没了的浮沉。
林学东看出她的纠结和疑虑,眼眸里仍然是那样深沉,却又无比温柔,他问。“你不相信?”
刘思思蹙眉,觑了他一眼。他深邃的黑眸紧锁在她身上,英俊的脸上拢起浓浓的愁绪。
心脏似被突然用针扎了一下,细细的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是有多么希望能得到自己的信任呢,可......。
“我到酒店的时候,你们都在浴室里......。”
回想起当晚的情景,刘思思的一颗心都碎了。萎靡不堪的大床,花洒下交缠的身体,历历在目。
她倒是想林学东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幻觉而已。可怎么可能呢?
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失望地说。“我亲眼所见的,你就别再骗我了,没必要了。”
林学东看着女人失望的神色,心狠狠的一扎,随即痛如刀割。他急了,再也不能淡定了。
扑上前抱着她,很紧很紧。“不!思思,我没有!我真没有碰她,你要相信我!”
熟悉的怀抱,可惜凉了的心,再也感受不到能让她舒心的温度了。刘思思哭了,伏在他宽厚的肩膀,哭得像个拿了全班最低分成绩的孩子。
她努力过了,结果还是没能尽如人意。
所以她认了,虽然很不舍,很不甘,但都愿意放下,唯有咬咬牙再重新起步吧。
“我没怪你,你有你的难处,可对不起,我过不了那道坎。所以,我放手,我们就这样吧。”她抽泣着说。
“不,思思,我没有骗你。那一晚,我把自己反锁了在浴室里。我......,我光着身子用冷水冲打着自己的身体。”
“当时我是迷迷糊糊的,满脑子里所想的都是你。最难受的时候,我......我是自己解决的。”
“曾梓言后来是什么时候偷偷进来的,我不知道。但那不是你,我认得你的味道和气息,所以我把她扔了出去。还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了张躺椅把房门顶住,不让她有机可乘。”
“后来,我没了力气,就没有办法再自己动手了。所以才咬破了嘴唇,让冷水冲刷伤口。痛可以令我清醒,坚持到阿肖来救场。”林学东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很平静,细细地忆述着当晚的经历。
也奇怪,明明当时的神智是迷糊不清的,所有反应都是基于本能和潜意识。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如此清晰了然,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刘思思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有点混乱,觉得大脑不够用。
怎么会成了那样?亲眼见的不为实?这是怎么回事?
她推开男人,瞪着那潋灔着水气的眼睛审视着他,不容他有半点虚晃和狡辩。可她只读到林学东眼中的一片坦然,和逐渐回升的温意。
“这里缝了两针,我都破相了。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对你的一片忠诚么?”林学东指了指自己嘴唇上的伤口,委屈巴巴地讨饶。
“媳妇儿,是我不够小心,对不起。但是我答应过你要守护好自己,这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眼里一片清明,坚定地说。“它帮我挡住了那些乌烟瘴气,还不断的提醒我,我是你的人。当时,这里满脑子都是你的样子,你的声音。思思,我的心里眼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女人。请你不要再怀疑我的一片真心,好不好?你不知道,那是有多么的难过。”
刘思思捂住嘴,哭得不能自己,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
他没有背叛自己,太好了,太好了。没法控制的激动和感动,令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这次流出的眼泪是喜悦的,是失而复得的。
困扰着自己心情的阴霾,随着他的解释和表白,一扫而空。
林学东抽了张纸巾,温柔的替她拭去泪水,看着她哭肿了眼就心疼。
因为心中有计划,所以他清明的眼睛没有半点迟疑。趁着刘思思放软态度,他继续诚恳地游说。“思思,我承认和曾梓言假订婚这件事上,是我做得太混帐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对不起。给我一次机会去修正,可以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假订婚?你明知道她动机不纯。而你自己已婚的事将来假若被揭发了,对你和对林氏的声誉,岂不是会牵连大波?你就没想过么?”刘思思反抓住他的大手,不解地凝着他,眼神紧张。
看着自己的妻子着紧自己,一股暖意直达心底。林学东对上她那双澄澈盈动的双眸,里头溢出来的情愫,令他心里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将她两只小手牢牢的收纳在自己的掌心,林学东将目光如水。抿了抿唇,轻叹了一声。“思思,让你看笑话了。是我妈,用那晚的事胁迫我。而我担心你接受不了,又不肯听我解释,所以情急之下,借项目造势的名义......就。”
他说的话很有技巧,有引言,有铺垫。
刘思思是单纯的,他就知道,如果她选择了相信自己,就不会有太多的机心去留意那些弯弯绕绕。
其实,林学东是内疚的,他愧对刘思思。
作为商人,某程度上,他骨子里,还是会存在一些阴暗面的。
谋事在人,所以,在某些细节上无法做到完全坦荡。只能含糊带过,或者是循循善诱,除除图之。
不求过程,只达效果。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刘思思盯着他,嗔了一句。
林学东薄唇划开浅浅的弧度,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戏谑。捏了捏她的手掌,含着笑讥讽道。“追妻呀!我媳妇儿都喊着要分手了,多狠心呐?我怎么能受得了?所以就坦白从宽,希望能冰释前嫌呗!”
“谁让你那样子恶心?”刘思思缩回手,脸颊红了一片。然后白他一眼,气愤道。
恶心?虽然只是她的一句无心的气话,可在林学东的心里却宛如绕了一根藤蔓,扎心。
他眉头拧了拧,自己的确是做了恶心的事,让他不其然地想起林岚。
哎,真是糟心。
这边还要因为曾梓言和项目,哄骗刘思思签分居协议。转头又要为阻止林志成和谢雪去巴黎,而伤透脑筋。
刘思思感觉到他的心烦,心中不忍,关心道。“怎么了?事情现在是不是很糟糕?”
“嗯,是有点儿棘手。”他对着小妻子点了点头,幽深的眸子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