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太幼稚(2 / 2)

她想不出,他则接过话,给出答案,“不会让你因为我沾这些,我也不在乎名利,有没有那些,我都无所谓,但现在我不能没有你。”

周京霓揉了揉眼睛,调整呼吸,“我不想你因为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你本该和过去一样,自由自的快活。”

“我现在做不到不顾一切。”

“你本来可以。”

江樾笑了一声,看着后视镜说:“我自愿的,你自责什么?你总是逼自己不欠任何人,好像特希望自己可以无牵无挂,但我已经做不到了,我也总不会逼你,在香港那晚的话,只是开玩笑,我怎么会真的不在意你的感受。”

“江樾。”

“周京霓。”

“......”周京霓终于抬起眼帘,侧头去看他。

两人对视一眼。

车停好,江樾把她脸颊旁的长发勾到耳后,说:“我只想看你开心。”

周京霓总会意外一贯玩世不恭的人,总突然说出这么深情又认真的话,怔着那几秒,他已经替她解开安全带,她刚回神,江樾另只手放回裤兜摸了一下,而后握成拳伸过来。

她摊手去接,好奇道:“是什么?”

男人随之笑出声,张开手掌,一个晶莹剔透的粉色钻石糖跌落在她手心上,他又不知从哪摸出一兜中文版的果然多卷。

女孩惊讶地眨眨眼,抬眸去看他。

只见江樾抬抬下巴,“今年还真停产了,就买到这些,之后我再托人去弄。”

周京霓低下头,扒拉开透明塑料袋,里面有各种味道。

临离开北京前没来得及买,在香港也忘了,没想到这人会记得自己随口的话,撕开包装袋时,她忍不住弯起嘴角,眸中满是惊喜,注意力全在舌尖那抹熟悉的甜味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开心的样子全被男人收入眼中。

“这么好吃?”江樾动了动眉梢。

周京霓点点头,不忘捏起那颗钻石糖瞧两眼,“你怎么还买这个,不好吃哎,我好多年没见过了。”

“看见就顺便就捎上了。”江樾懒懒地回一句。

周京霓叼着糖卷,盯着他看,抿唇笑得灿烂,把钻石糖的塑料戒托穿进中指,在阳光下五指并拢,抬起,举到他脸前,继而身子凑上前。

她下巴微微仰起,黑发垂落在胸前,笑唇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衬出几分娇俏。

男人垂眸打量,看她想干嘛。

“嗯……这钻石还挺大啊。”周京霓歪头,挑一下眉。

江樾笑了,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握住那只手,轻松将人拽近半分,凑到她耳边,声音沙哑磁性。

“只要你说一句爱我,我就为你寻一个同样大小的钻石。”

周京霓保持不动,近距离欣赏他的刺青,手不由主地抚摸上去,同样声调回,“这样重量的真钻可很贵,钱还够吗?”

“呦。”

“嗯哼?”女孩抬眸笑。

江樾抓住那只乱摸的手,敛了几分慵懒,“这就担心我养不起你了啊。”

周京霓注意力都转移到纹身上,随便敷衍了个“才没有”,边看边问:“你这些纹身都蛮好看,就是好多啊,以后不会后悔吗?

“为什么纹这个指南针啊。”她接着问。

“我不轻易纹,有意义的纹身也不会后悔。”他没直接回答,而是问:“比如你问这个,你说,指南针的作用是什么。”

“寻找方向。”

“这就是意义。”

女孩恍然大悟地点头,念念有词地说:“耳边那个九是你的名字,1992.6.9是你的生日......”

说着就上手去解衬衫扣,在男人看戏的目光中,她指着腰腹延至肩的缠蛇和一旁的花体英文,抬头问:“其实我一直好奇这个。”

“你猜猜。”

“很像名字......”她一口咬定,“初恋。”

话一出,江樾挺不想搭理她了,不耐烦道:“废话,肯定不是。”

“那是什么哦。”

“不太想提。”

“你说嘛......”

“其实没什么,蛇被誉为神秘力量,护佑我在意的人都能平安......”江樾声音一顿,看着空处,抬手系扣,“英文是我外婆的名字,她去世那年我还在新加坡读书,年少不懂事,整日混迹夜店,抢救当晚没接到电话,我赶回去的时候已经走了。”

周京霓怔住,没想到会提起他的伤心往事,手不自然地搭回腿上,就这么看着他把纽扣系回去,踌躇半天,指甲来回扣指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一直问......”她喃喃地道歉,声音因为愧疚,越来越低。

“我饿了。”

江樾没她那么容易被情绪感染,声音不疾不徐,拿车钥匙时顺便拉过她的手,掌心拢住她的指尖。

“不过这顿可能要你请我,带错卡了。”说完,他把一张公交卡丢到中控台间,长腿迈下车。

周京霓扑哧一笑,一边下车,一边大方扬言,“随便点,一会逛街也是,今天我买单。”

“这是包养我?”江樾逗她。

“也不是不行,我现在赚的钱也挺多,以后有更多钱了,说不定可以给你投资。”周京霓说这话时,语气挺认真。

“真的?”

“嗯!”

“那你可能包养不起我。”江樾不急不慢地拾级而下。

“啊?”周京霓一瞬间走路慢下来,接着就被他牵过手,她犹豫着拽了拽他,轻声补一句,“那你先别买太贵的。”

她不好意思的表情莫名让人好笑。

江樾越看她心情越好,唇角微微勾起,一手圈住她的肩,搂着人往前走,变魔术似的在她脸前晃过一张黑卡。

“从不花女人钱,不过......”

“......最大的兴趣就是给老婆花钱。”他两指夹着卡转了转。

周京霓凝神了几秒,看着卡被他塞进牛仔裤口袋,才反应过来这人在逗自己,有点气恼,去掏卡,手还被按住。

“给我你的卡干嘛。”她横起脾气来,还是神采奕奕的。

“接下来的我会很忙。”

“然后?”

“准确来讲,这一年都忙,美国,新加坡,泰国,澳门,上海,都有商务活动,除此之外,巡演计划也在推进,尤岚声称把我玩的时间全还回去。”

江樾整只手掌包裹住周京霓的小手,在身侧轻握了握,拉着慢吞吞的她过斑马线,这个角度,青筋微凸的小臂刚好落入她眼中。

“你忙你的呀,这和卡有什么关系。”她收回视线,走快几步跟上去。

江樾找到了导航上的川菜馆,在二楼。

他走在楼梯上,突然说:“我给你安排一个随行保镖愿意吗?”

周京霓立马摇头。

江樾没答了,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推开玻璃门,让她先进,目光在大厅扫了一圈,最后拉着她往落地窗旁的位置走。

两人刚坐下,周京霓还没开口询问下去,服务生就来了,她只好先闭嘴。

男人懒懒地歪靠着,手翻动菜单,假装没看见那道注视自己的目光,悠然自得地向服务生报菜名,讲忌口。

五分钟过去,终于只剩他们面对面。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她总算问出口。

江樾闲情逸致地品茶,抿了几口后放下杯子,抬眸,“我得确保你安全,要么保镖跟着,要么我不在的时间里,你早中晚各刷一次那张卡,让我知道你人没事。”

周京霓睁大了眼。

在她听来,这行为有点奇葩,也不需要。

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大概一时半会想不出话,江樾也不急,支着头,饶有兴趣地看落地窗外的街景。

“我的命还这么值钱吗。”周京霓抽出一双筷子摆到盘上,继续说:“应该没人会费尽周折绑一个没人给交赎金的我,除非你爷爷又看我不爽了,或者那个沈砚清?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人……”

江樾听不下去了,语气不悦地截断,“什么叫你的命还这么值钱吗。”

“本来就是。”

“是什么。”江樾盯着她,没再说话。

周京霓觉得自己被无缘无故怼了,心里十分不爽,刚抬头张嘴要反驳,就对上那双暗沉的眸子。

她呼吸滞涩了下。

气氛在她说完最后四个字后就降至冰点,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她,让人躲避不开。

她不说话了。

江樾也不想和她抬杠。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上来第一道菜了,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动食指的戒指,周身攒动似有似无的压迫感。

周京霓眉梢一跳,若无其事地夹起一根青菜到嘴里,嚼着味道不错,又去夹,“哒”一声,筷子被另双筷子按下。

她抬头。

江樾依旧垂着眼,夹了那根青菜到她碗中,放下筷子,沉默两秒,才抬起眼皮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周京霓,我只是远离那些生意,不是断绝关系,那么我永远是别人要挟我家里人的最好条件,如果他们盯上你呢?我可以为你付出任何东西,前提是你必须安全。”

听见这话,周京霓抗拒的情绪彻底没了。

但她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回应他那番话。

这回他没再管她思考什么了,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那喝茶赏景,等到菜上的七七八八了,又开始一勺接一勺喝汤。

“可以是可以,但是……或许我们也可以每天打视频电话?是不是更好。”她试探着问,目光落下,闻着饭香无声叹气。

江樾瞧着她,偏不作声。

周京霓早上没吃饭,这会儿肚子咕噜响了声,动静不大,刚好两人都能听清,听见他的嘲笑声,她脸倏地红了点。

她不争了,立马答应他的要求。

他只嗯了声,最后又是周京霓败阵先开口,“那个,我想吃饭。”

“我好像没有不让你吃饭吧?”男人觉得好笑,云淡风轻地剥开一只虾咬在嘴里,而后抬眸看她。

此话一出,周京霓被口水呛到,呛得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乐了,笑得挺欠。

她回了个“无所谓你笑”的眼神,不搭腔,只管挑走荷塘月色里的藕片吃。

最后一道麻婆豆腐上来,江樾尝了两口,味道不错,豆腐软嫩香滑,就是吃不惯,撂下汤匙,看了会儿她吃饭,忽然手机一直弹消息,桌面嗡嗡震动,她开始往那看,喝汤都变小口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烦,他不耐烦地捞起手机,对面的人忽然起身,他视线顺着那道动作向上,见她往洗手间走,就没问,继续低头回消息。

约莫两三分钟时间过去。

忽然脖颈传来湿凉感,他闻到一股淡淡椰奶香,余光看见一只白皙的手腕,那只小手端着玻璃杯递到自己嘴边。

“你是不是吃不了辣。”周京霓小声说。

江樾放下手机,抬眼看见她腕间那串天珠,上面沾了几滴水珠,他抽了张纸塞进那只湿漉漉小里,没什么遮掩地说:“能吃,就是不喜欢。”

周京霓坐回去,“那你还选川菜。”

“你喜欢。”

“以后别迁就我行不行,江樾啊。”她叹气,说:“这样我永远不知道你的喜好。”

江樾点头说好,扫了眼餐桌,问她吃饱了没,周京霓擦着嘴点头,他起身去结账,听见拉椅子声,回头见她跟过来了,他一边递VISA卡过去,一边侧头看周,她去挑了两颗薄荷糖,分别撕开,一颗含进嘴里,一颗自然地递到他嘴边。

江樾咬过,笑得懒散,“怎么这么爱吃糖呢。”

周京霓丢了糖纸,正要说话,前台女孩突然认出了江樾,激动又害羞地问他可以合照签名吗。

江樾没立马回答,先去看她。

“当然可以啊。”她笑盈盈地替他应下。

江樾先是皱眉,随即看了眼她,摇头,接过卡丢进口袋。

“签名oK,不方便拍照,我们赶时间。”他说。

女孩立马说没关系。

周京霓才不管,不仅反驳了他的话,还主动帮他们拍了合照。

就是某人笑得真官方。

——比秀场模特还冷。

其实江樾对粉丝的态度不差,就是没耐心应付这种事。三两下签好英文名,推卡片过去时,他才发现粉丝的目光一直在周京霓身上,还不断的夸她好美。

“原来你就是周同学……”

“……太漂亮了吧,Loren和你好般配。”

女粉丝毫不吝啬比喻她像女明星。

“谢谢。”周京霓眉眼含笑。

她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易发觉的罕见欣然,好像回到高中,男人勉强觉得值了,看着她与女孩挥挥手道别才牵过手往外走。

周京霓挽过他的胳膊,撩开门帘。

江樾手臂一僵,低头,看见她松垮勾着自己的手腕。

说他内心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这是她头一次有这个动作,比起亲吻,上床这些意乱情迷的事,这也是他头一次谈这么纯的恋爱,还他妈因为这事心动。

下楼梯时,两人手牵手,一前一后。

她迈下最后一节台阶,指了指旁边的蛋糕店:“喜欢吃甜也是为了哄我?”

“不是。”江樾说。

“男生爱吃甜的,蛮少见,也不能说是少见吧,为了陪女朋友吃的,比较多见。”周京霓没前没后的来了这么一句。

“那是他们。”

江樾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周京霓想起什么,无意瞥见他斜眸过来的深琥珀色瞳孔,敞开的领口恰好露出半个纹身,她看见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变得复杂,然后错开视线,但脸色没变化。

“你多想了。”她说。

他回应,“我有那么小气?”

周京霓扑哧一声笑了,给他一个“你自己品”的眼神,抬高胳膊搭上他的肩,有种称兄道弟的意思,身高不够,江樾自觉一弯腰,勾勾手指,她“啊”一声,他顺嘴就凑过去,亲了口那半张着的小嘴,还有股薄荷糖味,他直起腰,歪唇一笑,那调戏女孩得逞后的坏感,单是眼神和外形就藏不住,这是繁华喧闹的街头,还有路人投来的暧昧笑意。

她躲得快,不如他反应快,又被拽回怀里。

“嘴总这么甜。”江樾啧了声。

她出声嗔怪,“江九!”

第一次叫他这个名字,很奇怪,感觉更奇妙。江九是他原名,九在泰国寓意长寿吉祥,生日也带九,亲近的人都喜欢叫他小九。那年在北京,她问他是谁,他写了一个泰文九,她还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起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江樾更是笑得不行,堪堪止住,声音透着浓浓逗弄,“我不介意你叫我九。”

“九少。”她唱反调。

他不气反附和,“好的,周大小姐。”

周京霓哼一声,从他怀里闪出,抱臂独行,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风灌入肩颈,扬起长发,露出精致的眉眼,她长得太醒目,男人身形也实在优越,他淡漠垂眸,表情不屑极了,单手插兜,站斜后方,一只手搭女孩肩上,她眼里什么也没有,在人群里高挑,明媚。

绿灯亮了,两人懒意横生地漫步在马路上,熙攘的一行人中,他们只是走路,就像电影镜头。

......

两人在奶茶店门排队,周京霓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开始走神,望着茂盛生长的绿叶,双瞳拢着白驹,在光下闪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拿到茉莉奶绿,说了第一句话,“今天的全糖有点甜。”

江樾也尝了一口,点头算是赞同,接着带她进了香奈儿。

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拿起过任何东西,目光也从未留驻,销售推荐包时,甚至发呆了。

江樾自然察觉到,随便指了几只包让人包起来,周京霓在他要刷卡那一秒,及时回神,往那排包上扫了一眼,不乏SVIp才能买到的款式,但她今天对包实在提不起兴致,随即对销售抱歉一笑。

一出店门,他就皱了眉,“一个也不要?不喜欢它们家还是不喜欢这些款式?”

周京霓慢慢地摇头。

一只手揽在她腰上,江樾问:“谁惹你了?”

她还是摇头。

怀里这人在想什么,江樾多少是猜到的,但不戳穿,也不满她憋在心里不跟自己说,偏偏还在这跟他装若无其事。

“那就继续逛下家。”

闻言周京霓抬起头来,下意识拒绝,“我不想买包,也不想逛街,有点累了。”

“那刚刚在想什么。”

没有回应的四周陷入沉默,她又踌躇两秒,说:“还没想好。”

男人没着急问下去,抓过她的手,一路来到海德公园,小二十分钟的路程,她显然走累了,脚后跟也磨红了,越走越慢,他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一处长椅上,随手扫掉落叶,脱了外套垫在上面,示意她坐下。

周京霓抿抿唇,一坐下就揉脚。

“聊聊。”江樾站在她一旁,“看你心事重重的。”

周京霓吸着奶茶思索,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他耐心被磨没了,拿走了奶茶,她只能无奈开口。

“你知道荣巨要求谈和这件事吧。”

“知道。”

“所以……其实我在想,怎么能把亏损降到最低。”她心情不自觉地沉重。

江樾顺着往下问:“那你怎么想的。”

“......让瑞能接受谈和吧。”周京霓捋了捋头发,仰头看他,“我不能让你亏那么多钱,不是小数目。”

江樾没立刻答话。

他看一棵树许久,过了两三分钟才说:“我早收到瑞能那边的消息了,是我不同意谈和条件,是我提出的镍矿股权。”

周京霓懵了好一会儿,似乎懂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皱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的确不是笔小数目,我会想办法,谈和意味着认输,不可能。”江樾呵笑一声,侧头看人,不放过她脸上丝毫变化,笑声询问:“亏就亏了,真担心我到时逼你结婚啊?”

周京霓稳住呼吸,“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江樾捏扁奶茶杯,抬手,一个抛物线丢进垃圾桶,回眸看了她一眼就挪开,脸上仍挂着笑,“金融市场不就这样?有盈有亏,高收益就意味着高风险,有人跳楼就有人一夜暴富,学会接受结果。”

说完,他拿出烟。

“是一样的道理吗?”周京霓气急,起身上前抢走烟掷到地上,“明知有陷阱,为什么不及时止损!”

江樾面不改色,还无谓地晃了晃空了的手指,“瑞能昨天才收到谈和消息,而你四月就停止加仓了,我该说你天生敏锐适合干这行,还是什么呢。”

这种内幕消息,除了有人告知,别无渠道。他又不傻。

“你到底想说什么。”周京霓攥紧手。

“当初我说你可以拿这笔钱投一个我帮你看好的公司,那不管如何都不会亏钱,几乎稳赚不赔,可你说想玩期货市场,好,我没意见,你说荣巨有漏洞,可以通过做空他们赚一笔钱,我就给你追加几十倍的资金。”江樾轻轻握住她的下巴往自己这转,“从头到尾都是,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周京霓愣了,听见他继续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目的是报复沈砚清吗。”

她握住他的手腕,直勾勾与他对视。

“你说,我是你的工具人还是棋子呢。”他眉头一挑,声音悠悠。

“都不是!”

“我好像不太信啊。”

“江樾,你体验过一无所有吗?”她自问自答,“你没有,所以才这么不计后果。”

“周京霓。”江樾摸向她的脸颊,轻轻一笑,语气不容置喙,“工具人我也认了,但我说没说过,这盘棋我来下。”

“信我还是信他?”他又问。

周京霓刻意回避了江樾目光,拨开他的手,整了整头发,扬着下巴后退半步,“你太幼稚,和你没法聊。”

“幼稚?”江樾重复。

他上前一步,拉回她,手上力道加重,再松开,笑容多点讽刺,“赔再多也用不着你来承担吧。”

“那钱怎么办。”周京霓气得手抖。

“这不用你管。”

周京霓眼中光一点点熄灭,一字一句都没有温度,“是去问你父亲要吗?行,我不管,江樾,那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聊。”

她绕过他,擦肩而过。

他没拦,双手插兜里,回头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进了火车站。

天空好像突然多了层灰蒙蒙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