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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城中故旧(2 / 2)

宋粲观其各部运作顺畅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且惊为神器也。饶是不停咂嘴弹舌,赞叹不已。

此时,校尉带亲兵端食单酒入内,于厅堂内布置宴席。那宋粲只顾得与那郎中观看水柜风机,倒是不曾发觉。

少顷,见那宋粲于那“水柜风机”之细小中拔眼,立身叹道:

“此乃神器也,世叔,此物几时可实用?”

那程之山听罢,便是低头沉吟,面带为难之色,搓手道:

“诶,此事还需得上差着力,寻些精通纵横、幻方之人。筹算各件机巧之刍童、阳马、鳖臑、羡除,以会圆、造微之术求得精确。然付图于工匠,需稍差而不入方可堪用……”

程之山话未说完,却见那宋粲已然瞠目结舌,张了个嘴傻傻的看那郎中。

咦?怎的一个傻眼?废话,这如听天书一般的东西倒是你能听懂了去。

那宋粲且是不晓得那郎中口的“刍童”是哪里的仙童,那“阳马”且不知能不能骑,后面什么玩意,倒是神奇的很,竟然过耳就忘。那“会圆”、“造微”之术且是听都不曾听过。

于是乎,这心下也只剩下一个小人抓耳挠腮的冲他穷嚷嚷“咦!他说嘞啥?他说嘞这都是点啥?”

倒是那心中小人能抓耳挠腮,这宋粲且是想挠头,却也寻得不得痒处在哪。

结果显而易见,便又作出一个瞠目结舌的嘴脸与那郎中看。

忽见校尉近身,便如同望见救星一般一把扯住急急道:

“来得好!你可听的真啄?”

校尉见宋粲焦急便也慌张,心下立马便是一个灵魂三连问:谁呀?我呀?咋了?

而后便是一个无奈,满眼关怀的望了那宋粲,心道:我听见什么了我?我也是刚来的!

然,却是摄于那宋粲的淫威亦是一个敢怒不敢言,只得不顾那礼数望那郎中急急问道:

“丈丈便是直说,且从何处能寻得这等狠人便是!”

程之山望那一然猴急的两人,沉吟片刻,说道:

“商馆账房,课馆先生,四柱推算,风水八卦,精通术数,熟读《周易》之人皆可用。”

这下那宋粲算是听明白了,立刻唤那校尉道:

“博元听令!”校尉上前单腿跪地,叉手高喊:

“标下在!”

那宋粲且不废话,一把扯过成寻手中记录纸笔,奋笔疾书,刷了军令,口中吩咐那校尉道:

“速将那城中账房、算命、批字、风水先生悉数提来。寺庙、道观、城门、菜市张贴召榜。言:凡精通术数者悉数提来供郎中遴选!”

宋粲说罢笔停,令下签了画押抠了印章扣于其上,扯了那纸掷于校尉。口中继续道:

“持此令,会同汝州城中各司、衙、局、作,三日为限。且记你五十军棍与我处!”

说罢便摘下腰间宝剑。那校尉高举双手,那宋粲便见那剑重重地压在那校尉掌心,冷声道了声:

“复令!”那校尉虽捧剑在手,却不握实,高声道:

“复将军令!三日为限,会同汝州城中各司、衙、局、作,于郎中处!”见复令无误,那宋粲才松了那宝剑。

见那校尉,随即手捧令书,单手托了剑摽站起身来。再抬头,且是一改往日嬉皮笑脸之态,饶是是满眼杀气。腆胸叠肚托了那宝剑望那手下军士厉声道:

“令在!”

众军士见了那令、剑呼啦一声单腿跪地高声呼应:

“担山填海!”

那校尉且单手抖开军令一一点名宣令。

一时间呼喝之声彼此起伏,肃杀之气如临军阵。且是唬得那成寻瑟瑟发抖,之山郎中亦是一个胆寒。饶是心下道:素闻禁军号令严明,不想今日得见,饶是一个震人心魄也。

且在想,却听得那校尉厉声道:

“散去!莫在我手边碍事。”

校尉宣令罢,一干军士应声而散。那校尉转身手捧宝剑望那宋粲,亦不躬身,也不行礼,挺直了身板郎声道:

“标下宣令完毕,将军示下!”

宋粲听罢,便扯了校尉贴近一步,小声道:

“去教坊领酒十坛,在城中访些故旧。去吧!”

校尉听罢且是一愣。然,思忖不过弹指,便躬了一下身子,将手托了那剑摽而出。

出的门外便是一个挠头,口中喃喃:

“城中故旧?我哪里寻得?”

这心无着落,便是茫然扯了绸布裹了那宝剑四顾。却见不远处正在套车的教坊小厮,顿时心里有了计量。于是乎,且将那裹好的宝剑在身上绑了一个结实,便点手叫唤那小厮。

那小厮听那校尉唤他却原地扑通一声跪倒,以头点地战战不敢近前。

“讨打!我让你过来,来便是!”

小厮听罢,不敢耽搁,一路爬将过来,却也是只敢看了那校尉的脚尖不敢抬头。

那校尉见他好玩,便用脚轻踢小厮问道:

“我问你,城中驿官你可熟悉?”那小厮闻言饶是一个浑身战战不敢答来。且在那校尉一脚下去,这才战战兢兢答道:

“回校尉爷爷话,罪奴认得,却是戴罪之身,不敢近前。”

倒是那小厮一句“校尉爷爷”饶是让那校尉一愣。心道:自家尚未身着官服,然此人只看鞋靴便可断定他身份,判此人乃武家骨血无疑也。

咦?倒是如何判断来?

这话说的,你让一个平头老百姓去看军衔、警衔?一般都会傻傻的分不清楚。更别说让他们通过脚上穿的皮鞋去判断谁是士官,哪个是军官,更不要说穿这鞋的人属于什么兵种了。

倒是题外话一句,且回书中。

那校尉见罢,且是眉头一皱,心道:却不知爷娘犯下那条律法,得罪了何等的权贵祸及与他,却落得现下如此。叹罢,倒是心下戚戚,便放了柔声,道:

“可知路?”那小厮伏身于地,结巴道:

“罪奴知道。”那校尉见起可怜,且有柔声细语:

“知道便好,起身,与我去寻他去者!”

校尉说罢,点手叫过亲兵牵马过来,小厮匆忙爬了过去,跪伏马侧。那校尉见罢饶是奇怪,道:

“咦?为何不起!”那小厮伏地战战道:

“罪奴伺候军爷上马……”那校尉听罢大笑,道:

“用不得你也,今日爷伺候你。”说罢将那小厮一手提起扔在鞍桥之上。嘻哈一笑便飞身上马,按了那小厮一路笑叫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