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件事办得干脆,还是在陛下狠得下心,舍得了小太子。”
李云昭嗯了一声,心想李皎当真是豁得出去,能设计当众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不在乎颜面扫地,真是心态过人。
感觉他语气不太对劲,李云昭笑问道:“怎么,有人拿廖二小姐编排你了?”
“没有,廖氏犯下大罪,哪有人敢和他们牵扯,况且,我清清白白。”汤予荷轻叹了一口气,伸手环住她的腰,将下颌轻抵在她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
“说得也是,不过经过这一遭,你能在陛下那儿将功抵过了也好。”李云昭翻过账册一页,手指压着本子慢慢看,“对了,你这兵马司总指挥使没被收回去吧?”
汤予荷沉吟一声,对她毫不隐瞒,“这不好说,八千兵马在京都不容小觑,兴许将来会交给马衔吧。”
李云昭想了想,好奇地问:“陛下很信任马衔?”
“救命之恩。”汤予荷靠在她肩上,略微思忖,悠悠道:“就像你和方鱼年吧。”
“那他是挺厉害的。”李云昭笑笑,当年马家牵连进盛、陆两家的下毒案,毒害她不成,反将李皎害得深中剧毒。而李皎作为苦主,还能将马衔培养成自己人,可见下了功夫。
“那我呢?”
李云昭觑了他一眼,“你什么?”
汤予荷笑着圈着她的腰,嘴唇贴着她的耳朵问:“我不厉害吗?”
“厉害,厉害!”李云昭被他靠得身子歪了歪,用手肘捣他,“别闹,你重死了,起开。”
“昭昭。”汤予荷伸手按住她的手臂,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语气忽然变得郑重,“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见他神情凛然,李云昭有些疑惑,“怎么了?”
汤予荷张了张嘴,低声道:“皇太后病了。”
“怎么会?前几天见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李云昭思索一下,看着汤予荷严肃的神情,蹙起眉,“到底怎么了?”
“太子失势,难免遭到宫人落井下石,陛下为保他性命,将他软禁在东宫,却不料他偷跑去慈宁宫找皇太后哭诉求助。皇太后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一下就病倒了。”
“严重吗?”
汤予荷嘴唇嗫嚅,对上她急切的目光,谎话说不出口,微微点头,如实告知:“严重。”
皇太后气急攻心,晕过去之后,再醒来就想起了遗失的那段记忆。
她知道李皎不是她儿子灵宗,被废的廖皇后也不是她儿媳少君皇后,她素日里疼爱备至的孙女,也不是李云昭。
皇太后受不了打击,哀思难忍,病来如山倒,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油尽灯枯了。
太医署的太医束手无措,只能用汤药吊着她老人家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