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焦炉清理、管道疏通的各色人种童工,负责操作蒸馏塔的意大利和波兰裔,以及华工工人时刻都想着偷些东西出去卖,没有这些守卫的武力镇压,这种高压力的作业环境三天最少爆发两次暴乱。
炼油厂4座铸铁的蒸馏塔每个都高达十几米,燃煤锅炉让这些蒸馏塔身的温度长年维持在几百度的范围内,一条螺旋状的金属梯环绕塔身,充作交通道路,每个蒸馏塔平台间,用极其容易腐蚀断裂悬空铁网搭配木板形成空中的通道。
得亏这时代还没有安全员,要不然安全员上午上班,下午就得进去。
蒸馏塔下方的厂房墙壁上布满蒸汽管道,在冬季,这些管道的拐角处会结满冷凝水蒸气凝结的冰柱,夏季高温的管道让整个空间炎热不堪,十分容易烫伤赤膊作业的工人们的皮肤。
但就是如此恶劣的作业环境,操作工们的工资还比不上修建铁路的华工们。
他们的周薪只有8美元。
而那些用铁钩清理炼炉焦褐污渍,清理储油池池壁渗油形成的\"黑沼泽\",池面漂着油污死鸟,干着各式杂活,呼吸着有毒气体,清洗管道、收集溢油的童工们,周薪只有更可怜的3美元。
简陋于无的防护条件让死亡常有发生,高压成了上层人士最常用的维持秩序方法。
除此之外,防御偷油贼,强盗,来袭者的工作主要交给了手持霰弹枪的武装巡逻队和他们手中牵着的杜宾犬。
一条生命的价值价值几何,每个人都有不同定义。
炼油厂童工的生命价值47个月的月薪,杜宾犬的生命价值好几车肥腻的牛腿,持枪的守卫则是值上百十把手里的温彻斯特1897霰弹枪,利维提克斯·康沃尔这位商业大亨的生命则远高于以上所有。
当然,这些都是出自世俗的定义。
铜斑蛇枪口喷吐出的子弹会平等为所有人定义他们生命的价值。
一颗钢芯镀铜子弹。
当然,有时候受制于开枪者的水平,有的人生命可能会价值两颗、三颗、四颗、或者更多。
这支巡逻队的12个人的生命显然比较值钱,在红鹿下达开火指令后,他们与3只杜宾犬均遭遇到饱和式的火力打击。
每个人生命的价值不低于20发子弹。
随着警戒用的铜铃被摇响,一名士兵被来自了望塔的子弹击中胸口,杠杆步枪的子弹让他不由自主的身体一震,与死亡的擦肩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好在这身用三级防弹布料制作的作战服发挥了原有的效果,让他龇牙咧嘴的同时,安然无恙的站在队伍中。
子弹的失效让他士气大增。
几十名【逆熵】方的士兵射击着向炼油厂的大门推进,肾上腺激素与作战服神威表现的作用下,他们不躲不闪,疯狂向前推进。
战争仿佛又回到排队墙壁的时代。
“马克沁机枪!”领头的印第安士兵的话语经过所有人都配备的通讯耳机翻译下,让所有人提高了警惕性。
但还未等他们按照最近所学将体位换为匍匐射击,一道火光自半蹲的红鹿肩头喷涌而出。
‘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