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侯爷,东北方向传来狼烟,有倭寇出没……”
“报,侯爷,通往明州府的官道昨夜受袭,有商行被劫,损失不小。”
“报……”
事情最先是从明州府交界的沿海村镇受袭开始,对方夜间行动,抢了就跑,每每等巡防军发现异常赶去时,倭匪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满目疮痍,村子被屠,屋舍被烧,状况惨不忍睹,完全不是往日那些海匪作为。
再然后是官道,紧跟着是城镇……
而后所有人都发现,此番登陆匪徒之狠辣,与往日明显不同。
往日海匪虽也为恶,虽也烧杀抢掠,却不会做的这么绝,此番匪徒穷凶极恶,奸淫掳掠不算,还虐杀,杀完还残忍的开膛破肚,将所有衣不蔽体的尸体一起捅穿,挂在梁上任其烧焦,或者是挂在村口镇口以示挑衅。
恶行昭昭,令人发指!也就只有倭寇才会如此残忍。
接连的急报,事情之恶劣,榕城府上下震动,齐暮安亲自剿匪,便无法继续留在府中陪伴有孕妻子,匆匆留下可靠人手护卫城防,自己则领兵在榕城各地巡防,开始布线抓捕,这一去就是大半月。
将军府中,小老头说怀孕的人要多走动,身为懒蛋,这种时候越发想念离开了十来天的丈夫,起码自己耍赖,他吃呀!
瞧着又在给自己捣鼓滋补方的小老头,想到连日来吃的味道不甚好的药膳,朝朝苦个脸,嘴巴都淡出个鸟来,肚子一挺,迈着外八字,晃悠到院子石桌边坐下,委屈巴巴跟小老头打着商量。
“师傅,我的祖宗哎,您的亲亲徒儿我才三月,离着生还早着呢,有必要这么早就进补吗?万一到生的时候补大了,生不下来可咋办?”
“咋办?”,小老头翻白眼,哼唧唧的,“老夫的医术你信不过?再说了,老夫这不是还督促你天天走动么,我都算好了的,只要你臭丫头乖乖听话,绝对不会有问题。”
“呵呵,师傅,我不是说你有问题,实在是您老给的药膳方子,不管秋香她们如何想法子捣鼓,做出来就是难吃呀!”
老头一噎,梗着脖子,“呵,我这费力巴拉的都是为了谁?”
朝朝忍不住嘴巴歪了歪,“就是难吃,您还转移话题!”
被逆徒吐槽,小老头决定不跟这丫一般见识,转过身继续调配修改他的宝贝配方去,朝朝看着严重怀疑,这小老头在拿自己做实验。
边上埋头做娃娃小衣的秋香见状好笑,忙把桌上的白糖糕往自家姑娘跟前推了推。
“夫人,这白糖糕侍琴亲自做的,味道不错,您吃点,消消气。”
看到雪白的白糖糕,朝朝突然饿了,抬手抓一块就啃,边啃边吐槽。
自打怀孕,自己饭量见长不算,还不是吃就是睡跟猪一样,看着已经胖了一圈的小肚腩,朝朝皱皱眉,才心说到后了生产的时候,自己不会肥成猪吧?
与此同时,将军府外,内城外城,如茶馆,如客栈,如大车店,如酒楼,如戏院,如闹街……许许多多刚刚还充斥着安宁和谐,妇孺孩童笑闹祥和的地方,各都出现了很多伙身形矮小之辈。
他们三五成群,各自扎堆,其中离着将军府最近的闹街上,被五个矮小男人簇拥着的八字胡最为明显。
这些人倒是不开口说话,身上穿着的是大靖寻常百姓平日的穿戴,一个个面容虽冷,出手却阔绰,对下榻的店家也没有什么要求,倒是惹得店家嬉笑连连,只觉今日运气好发大财。
随着城中日晷走到巳时,刚刚还被众人视为财神的矮子们,听得一声低频呼哨突的变脸,纷纷拔出怀中刀化身恶魔,照着身边最近的人就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