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榕城,因着作坊的开建,蛤蜊壳的大量收购,老百姓手里挣到了钱儿,府城县镇慢慢的比往年热闹起来,一切显得生机勃勃。
这种情况下,军中操练比武越发寻常,加上朝朝知道,她那丈夫心里憋着大坏,最近还加强是海防,齐暮安忙的不可开交,已经有许多日未曾归府了。
与此同时,在榕城东北方一处海岛上,这里建有屋舍,堪比城镇,防守严密的半山腰上,一处占地极大的屋舍上书忠义堂。
此刻外头海风猎猎,堂中驾着几个硕大火盆,十几青壮不一的男子分坐其上。
火光噼啪间,右侧下手有个长得粗壮的黑脸男人一拍作案,气汹汹的。
“大哥,再要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榕城今年是怎么回事?一直不曾传来消息,兄弟们都熬了一秋,眼看仓里粮食见底,兄弟们都要喝西北风了,你还不许我们动,你是不是还在等那狗知府呢?”
“老三,慎言!”
“慎言什么慎言,大哥,都到了现了,咱哥几个是一粒米都没瞧见,一个铜板都没捞着,难不成还要等?”
便是光头老二想到如今岛上境遇,不忍也插了一嘴。
“大哥,老三是混,可今日说的这些话倒是不假,这马上都要过年了,兄弟们也要过日子,往年狗官同咱们约好的那些今年统统没有送来,狗官啥意思?这是要断了同我们兄弟的合作另外找人干?大哥,那可不行,咱这么多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老二老三愤愤,齐齐看向上首,端坐完整白熊皮上的人。
此人约摸四旬左右,长的魁梧,肤色微黑,右眼角有条贯穿眉骨与脸颊的长疤,面庞显得格外狰狞。
听得兄弟的话,想到如今岛上形势,以及那所剩无几的粮仓,不住皱眉,抬手弹压了弹压。
“好啦,老二老三且稍安勿躁,特别是你老三,你就是个暴脾气,别闹,给我坐下。”
当着众兄弟的面被呵斥,老三自是不服,可碍于这是老大发话,脖子一扭,倒也气哼哼的坐下。
见祸头子不闹妖了,刀疤脸老大看向左侧下手首座,一长得斯文的清瘦中年人和煦的问:“军师,此番你怎么看?”
被称呼军师的家伙笑了笑,轻轻抚了抚他八字胡,想了想,蘸起跟前的茶水,在长桌上写了一个字。
众人齐齐看去,刚才还暴躁的老三跟着念,“打?”,旋即看向军师,老三一脸的不解,“军师你啥意思?打什么?”
军师再抚着他的八字胡,朗笑一声。
“还能打什么,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一直以来,碍于怕岛上兄弟白白送命,我等都是等榕城知府主动联络咱们,动不动就上岸配合那厮演戏,所得利益共享,说是均分,你好我好,可实际上的大头,都是那胖子取了,黑锅我们背了,吃的还是残羹剩饭。
曾经在下就与三位当家谏言过此事,三位当家总是碍于‘信义’一直隐忍,可如今是他们背信弃义在先,不顾我等死活在前,眼看冬日即将过完,兄弟们无米下锅,咱们若是还等下去,对方怕不是以为咱们怕了他。”
老二老三齐点头,“对,对,大哥,军师所言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