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表露身份,不过是不想以势压人罢了,又何苦为难一老者,朝朝端起茶杯,与坐在帘子外另一桌的三人摇摇一举。
“也不瞒老伯,我一区区女子,不过是手中有点闲钱,跟随夫婿做官在此,闲来无事,准备置办些田产庄子,好攒几个银钱罢了,又不是作奸犯科,三位只管放心。”
虽未解释,可听得朝朝自称官眷,三人相视一眼,俱都松口气。
老者端起茶杯与朝朝回敬后,一口饮下,这才恭敬道。
“如此不瞒娘子,出城往东约莫二十来里外,倒是有一处地方符合娘子要求,只是……”
“只是什么?”
想到那块地至今未卖出的原因,想到眼前乃是官眷,许还是如今在榕城杀疯了的那活祖宗手下亲故,自不敢欺瞒,倒是一五一十的说出了那块地至今脱不了手的干系。
“不敢欺瞒娘子,那块地方虽离着榕城近,却因隔着山湾,道路不便,经常被海匪袭扰,曾经还被屠村灭族,至此人口凋敝,地方虽宽,却山林野密,田地虽肥,却因怕海匪再殃及,无有保障,至今还未售出。”
“哦,原来如此。”
朝朝听完,眼睛都亮了。
这等地方想必银钱花费也是不多吧?
虽她钱财不少,私房更多,可自己将来的摊子铺的大着呢,要的就是钱!要是可以,自然是多省一点是一点。
至于海匪?别人怕自己却是不怕的,她家齐暮安到此是做什么的?不就是剿匪吗!
朝朝很是满意,当场拍板,“我看今日天还尚早,正好我也有空,反正地方也不远,不若老伯带我去看看?”
“这?”
俩年轻的大松口气,老者却梗住,要出城,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老者便道:“娘子啊,榕城海匪猖獗,我们就这般去,怕是,他是……”
“怕什么?”,朝朝一挥手,对着敞开的门外一声喊:“宋虎。”
外头护卫的宋虎,腰别军中制式武器一脚踏进门来,同朝朝一拱手:“夫人。”
三牙人又是一惊,不禁眼神暗暗交流,心中猜度。
大靖女子能称夫人者,必得有朝廷诰封,若不然只能以娘子或奶奶相称。
再看刚刚进门这青年,气势不凡,全身一股军中彪悍煞气,并不似常人,却对眼前夫人唯命是从……那眼前这位夫人,怕是来头不小啊!
听说他们榕城新来的那位玉面煞神,年纪也不大,却已成婚,莫不是眼前这位夫人是……
才嘀咕着呢,就听面前这位不似一般的夫人开了口。
“老伯,我家护卫各个精干且武艺高强,保护我们几个定能无忧,您只管放心便是。”
如此还能说什么呢?老者无奈朝着朝朝一拱手,“既夫人有命,老朽莫敢不从。”
在另外俩牙人保重声中,老者牙疼的坐上宋虎寻来的骡车,跟在前头主家的马车后头,一路出城往东,朝他们所说地方而去。
朝朝的马车是安装了必达里买来的减震系统的,就这,走在路上朝朝也觉颠簸厉害,可见这路况果然差的很!
要想富,先修路,古人诚不欺我。
朝朝一路摇晃着,心里还琢磨,回头就得磨着小艺,看看能不能搞出个修路的配方来,终于,老者口中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