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暮安:“按照以往惯例以及官场风气,若是识趣或想交好与我,自当前来迎我,可……”
“可什么?”
齐暮安抱着人换了个方向搂着,点着身畔进出城门并不热闹的人流。
“可这一路,所见所闻,榕城民生凋敝,说是匪祸袭扰,但从跟来的那两百多号人口中朝朝你也是知的,民遇难时,官不闻,兵不见,可见榕城上下官员哪怕没有沆瀣一气,也是各个无有作为,加之京中风云变幻,陛下年幼,外戚当道,世家当权,朝纲旁落,内斗不休,上行下效,此地又远离京都,怕是越发助长这些蠹虫气焰。”
想到如今大靖危机四伏,一路行来历历在目的惨况,齐暮安心中已做最坏打算,嘴上却安慰。
“且看吧,此地官员要么窝囊至极,无有胆气,必要来迎;要么城府至深,视我为敌,必要闹妖;进城后朝朝且看,便能分明一二。”
“哦,懂了。”
夫妻俩才嘀咕思量着,前进的车队突的停下,朝朝挑了挑眉。
“啧啧啧,才说曹操,这曹操怕是已等不及要出来闹妖喽!只是不知,这来的是你猜测的哪一种啊?”
朝朝邪气的朝着身边人扬了扬下巴,齐暮安呵的一笑,“调皮。”,抬手轻刮了刮爱妻鼻子叮嘱,“莫要作怪,好好坐着,我去瞧瞧。”
安顿好朝朝,齐暮安起身,理了理衣裳,掀帘出去,站在车辕上远眺,就见前头城门处似有异常。
齐暮安招手才要唤人,前头传令的宋虎快马而回。
负手而立的齐暮安问:“怎么回事?”
宋虎一脸气愤的急回。
“禀侯爷,此地城门卫不识好歹,刚才进城,对方就拦路不许我等进,徐将军脾性好,与其好生交涉,对方还不依不饶,卑职领侯爷令正好传讯去,徐将军怕耽搁,便出示了他的官印,结果,结果……”
“结果怎地?”
车内朝朝忍不住,也掀帘出来与齐暮安并肩而立。
宋虎见状,气呼呼的抱拳。
“回夫人,结果那群城门卫不识好歹,叫嚣徐将军的官印怕不是假,说他们榕城可没收到什么四品将军要来坐镇的消息。
我等气不过,徐将军还拦着,好声好气的与之解释说侯爷与夫人在后,乃奉旨前来,对方不仅叫嚣不信,竟还派人直接驱了周遭百姓,下令封门。
徐将军见状不好,怕起冲突,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拘着我们,只言若有疑议,可请城中主事官员前来,不曾想,不曾想……”
见宋虎气急,眼睛都红了,朝朝忙再问,“不曾想什么?”
宋虎握拳,咔咔作响。
“不曾想对方哄堂而笑,叫嚣说他们的知府哪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见的,他们老爷公务繁忙,没空前来,还说榕城地界多匪祸,指着徐将军说我们一行指不定是什么匪徒假扮的,就是妄图劫掠府城,实在是太气人了!”
哦豁,竟说他们是假的呀,这就有意思了!
朝朝胳膊肘悄悄捅了捅身边人的腰窝,低声道:“饶是我早有准备,知道这榕城不好来,晓得小哥哥你这统帅不好当,猜到会来个下马威,却不知对方竟然嚣张至此!看来这榕城乃是后者,小哥哥你要小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