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就这么让老二走啦?那儿怎么办?您的长孙怎么办?”
老太太心里没由来恓惶之时,耳侧传来李泽成焦急声音,老太太醒神,看着身边气急败坏到脸都扭曲的大儿,不由拽紧李泽成胳膊,老太太真哭了,苦口婆心的劝。
“儿啊儿,勉强不来的,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再也挽回不得,如今咱娘俩是再回不了头了!
不过不怕,大郎,娘不走,娘就在这陪你,但凡娘活着一日,即便分宗,即便老二说的再狠再硬,他的心总是软的,真若有事,也绝不会看着别人欺凌我们,只要老二不倒,只要娘还活着,咱们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差!
儿啊,回吧,听话老实着些,安生做人,莫要把最后这点香火情都给败了,那时你我才是真正的孤注无援。”
“可是母亲。”,他不甘心啊!凭什么家里一切好处都给老二得了去,明明,明明!文定伯该是他的,是他的呀!
可惜,再怎么怨,再怎么妒,亲娘都不帮自己,纵是心中有万千沟壑,李泽成也使不出来,只能悻悻不甘的扶着灰败的老母,领着一众心怀怨恨的妻儿灰溜溜离去。
边上齐开见状,忍不住啐声,“呸,一群废物!”
再想上前去闹,去争,只可惜,前来看热闹的军士们,已经把李家小小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对他们防备的紧。
对上面前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眸子,周静环忍不住瑟缩,又怂又坏的怯怯上前,轻轻扯了扯齐开胳膊:“要不老爷,我们回头再来吧?”
察觉到妻子害怕,其害暗恨,“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心中暗骂废物,不过,想到此女为自己所生的麒麟子,齐开还是咬牙忍下怒火,恶狠狠瞪了眼李家小院,挥手放话。
“有道是来日方长,李泽林,我齐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走!”
随着两家极品相继离开,小院渐渐安静下来。
至于极品会继续如何作?朝朝等人俱都不知,也不想知,此刻她忙着呢。
此番进京,许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那自然是要把一切处理好,把贵重的收背包,外表放些遮掩的。
剩下些家具粮食药品等等,朝朝都分给了与之要好的邻里故旧,比如已经升为校尉的马放一家,比如此番并不跟着他们一同进京的孔壁……
六月的圣旨,赶在七月初,李泽林与朝朝交接好了极北事宜,带上一波誓死跟随齐暮安的忠臣武将踏上归途。
然而他们不知的是,就在他们走后的一月左右,人还未抵京,不知从哪里冒出两拨人马,一番争斗下,暗中分别接走了齐家一众与李家一众,行事机密,隘口上下留守一干强将俱都不知。
待到消息传到李泽林手中时,归京的队伍已经抵达京都地界,前方宏伟城池遥遥在望。
朝朝看着神情凝重的爹,点着他手下信件关切,“爹怎么啦?可是极北出事?”
不想女儿为这些杂事担忧的李泽林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收了信件,抬手掀开窗帘,探头张望,见那越来越近的城池,忆起当日离京时的落魄,李泽林不由感慨。
“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也不知故人是否安好?有无敌友……”
得,朝朝最是怕自家爹还有齐暮安露出这般多愁善感,她不喜欢,忙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