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气坏了，眼睛睁大的同时，不忘一脚踩上光明神的鞋面。
他力气不大，雪白的鞋面却留下一道灰色的污垢。
奥斯维得垂眸，盯着鞋面上的印子看了两眼，又看向扶月。
语气依旧温柔，却带了淡淡的疑惑：“怎么了？”
扶月也就是脑袋一热，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了有点儿过分的事情。
他抿抿唇，想要补救，一着急又将脚踩在奥斯维得的鞋面上，轻轻碾了碾，想要将上面的污垢擦干净。
可他越碾，那污垢的颜色越发深。
扶月不死心，又尝试了几遍。
整个过程中，奥斯维得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脸上笑意温柔，颇有几分宠溺的意味。
扶月却没有注意到，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闯了祸，可一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分明就是奥斯维得不好，哪有人喜欢被人窥探的。
小魅魔的勇气一下就上来，又抬脚踩了奥斯维得的一下。
“你这人怎么这样？”
“知不知道偷窥别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偷偷看过我？”
奥斯维得看着他绷起小脸，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只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可爱。
唇角不由得向上翘了下。
扶月看着他上翘的唇角就来气，该说不说，虽然他不知道光明神和黑暗神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两人某些时候是真的很相似。
就像是现在，他明明都很生气了，还用自己的方法狠狠教训了奥斯维得。
奥斯维得却半点也不生气的模样，反倒有些开心，像是旺旺说的什么，斯德什么的病症一样。
旺财贴心道：[宝宝，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有这种症状的人会将喜欢的人给予的痛苦当成爱抚。]
扶月：“…”
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这么多比较好。
只是，他怎么不知道奥斯维得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他呢？
应该只是旺旺随后胡诌的吧。
扶月默默想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奥斯维得看，要男人给他一个说法。
奥斯维得眼中泛着温柔，说出口的话却让扶月愣在原地。
“太多次了，我记不太清了。”
扶月眼睛越发睁大，就听奥斯维得继续道。
“不过我其实一直知道你实际上不像世人眼中那样圣洁可靠。”
扶月：“…”
完了完了，原来光明神早就知道他是魅魔了吗？
不然凭什么会说他其实不可靠。
扶月吓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睫毛颤颤，后退几步，打算等光明神说出他魅魔的身份后，他好立刻转身就跑。
至于被烧死的任务什么的，他还是有些怕，先跑一阵，再被抓住烧死也不迟。
小魅魔凄凄想着，雪白的小脸，渐渐褪去血色。
“怎么了？”奥斯维得脸色一变，担忧地要去碰扶月的脸颊。
手将要触摸到少年的脸颊时，扶月一歪脑袋躲开他的手，眼含警惕。
“还有呢？”
奥斯维得只以为少年是被自己的话给气着了，歉意道。
“你别生气，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私下里的性子要更可爱许多。”
“我更喜欢你私底下表现出来的模样，你可以畏惧，可以害怕，可以不装出可靠的模样。”
“在我看来，这才是真实的你，你不用为了维持圣子的可靠去扮演你想象中的，圣洁可靠的圣子。”
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回答。
扶月呆住，眼里的惊讶完全藏不住。
奥斯维得的手在这一刻终于抚上少年的发顶，很轻，只是在头发上碰了碰。
扶月抬起脑袋，正正好对上那双灿金的眼眸。
奥斯维得看着他，声音如暖阳般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