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对此却很受用。
美人主动献吻,本就是人间的一大美事。
更何论面前的美人或许还是即将成为魔后的人。
砰砰砰。
心跳莫名加速,面前越来越近的身躯,让那股馥郁的草木清香尽数钻入了布雷迪的鼻腔。
他垂眸盯着鲛人红润的唇,下意识将头低得更低,好方便对方吻上来。
只是下一秒,皮肉相贴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布雷迪只觉得脸颊一痛,脑袋就被人用力地扇向一边。
“啪——”
左脸传来清晰的痛感。
布雷迪懵了一瞬,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右脸也挨了一巴掌,猛地被打得偏过头去。
指尖碰上发烫的脸颊。
布雷迪怔了怔,心想对方一定用了全身的力气,不然皮糙肉厚的他怎么会感觉脸颊火辣辣得疼。
但愣怔过后,布雷迪心中翻涌起滔天的怒火。
他被耍了。
被一个他看不起来的,自以为对方会献出身体向他求得一线生机的鲛人给骗了。
而这只鲛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还妄图举起手扇他第三个巴掌。
布雷迪冷笑,恶狠狠转过头来,伸手握住那不自量力的细白手腕,就要教训这欺骗他的鲛人。
可在看见面前人眼眶湿红,眼泪变成珍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的可怜模样时,布雷迪语气一顿,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既然知道害怕,为什么要骗我?”
谁让你那么凶的?
扶月在心里嘀咕着,想着他反正都要死了,还不如在死之前让自己出口恶气舒坦舒坦。
毕竟他这几天可是委屈坏了的。
去找克莱伊时被那什么七统领差点掐死也就罢了,来到魔族,还要被布雷迪欺负一番。
他不反抗,还真当他是泥人吗?
他可是超级会打人巴掌的。
心里这样想着,不断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的浅金珍珠却没有止息过。
没办法,扶月也是真的害怕被一枚一枚地拔掉鳞片。
不仅痛,还丑。
他真的不想死得那么难看。
扶月越想下去,就越想哭,珍珠掉个不停,睫毛也湿湿黏黏黏在一起。
纵使心中有滔天的怒火,布雷迪在对上那鼻尖泛粉,睫毛颤颤的一张小脸时,那火突然就灭了。
他甚至感觉到喉头有股难耐的干涩,让他不得不沙哑了嗓音,哑声问:“很害怕吗?”
这是布雷迪第二次询问扶月怕不怕,但比起第一次充满玩味与戏弄的询问,这一次却是真心的。
怕!当然怕!
面对询问,扶月心中又生出小小的愤怒。
但他宁愿现在就死,也不要继续被布雷迪戏弄下去了。
他甩甩手,根本甩不开,对方的手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的手腕,贴得很紧。
这个动作却让布雷迪一下就将目光投在了扶月手上。
小鲛人的手腕很细,皮肤也很嫩,摸起来比上好的丝绸都要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