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刚淘来的瓷碗,还没走出集市,就被一个穿着丝绸唐装,挺着啤酒肚的胖子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兄弟,眼生的很啊,在哪儿高就?”胖子眯着眼睛,一脸审视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要把我扒光了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鉴宝斋——“宝泽斋”的老板,李宝泽!
“李老板,您好您好,我就是个闲逛的,随便看看。”我赶紧堆起笑脸,想蒙混过关。
李宝泽呵呵一笑,肥肉乱颤,“随便看看?我看小兄弟你手里的瓷碗,可不像是随便看看的样子啊。”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味道。
我心里那个纠结啊,真是日了哈士奇了!
这李宝泽鼻子也太灵了吧?
难道是属警犬的?
直接承认?
不行,我这金手指的事儿要是暴露了,还不得被当成小白鼠切片研究?
矢口否认?
也不行,这李宝泽一看就是个老狐狸,肯定不会轻易相信。
“李老板说笑了,我就是看这碗有点眼缘,随便买了玩玩。”我决定先含糊其辞,能拖一时是一时。
“哦?是吗?”李宝泽的笑容更浓了,但眼神却更加锐利,“我怎么听说,小兄弟你刚才在赵大妈的摊子上,可是对着这碗研究了半天呢。”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
“李老板,我看啊,这小子肯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没准儿是偷学了咱们鉴宝斋的秘术!”
我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正是宝泽斋的学徒,王学徒!
这家伙一脸的幸灾乐祸,恨不得把“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
李宝泽听了王学徒的话,眼神变得更加怀疑起来,他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嗯……王学徒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我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地瞪了王学徒一眼,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
这小王八蛋,自己没本事,就想着背后捅刀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李老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强压怒火,沉声问道。
李宝泽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转头对身后的一个伙计说道:“去,把张老头请来。”
伙计很快就把张老头请来了,他佝偻着背,拄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冷漠,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张老头一来,连个眼神都没给我,直接拿起我手里的瓷碗,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不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浑身不自在。
“小伙子,你说这碗是哪个窑口的?”张老头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破锣一样,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果然不好对付!
我赶紧把之前在赵大妈摊子上听到的说辞搬了出来,什么“汝窑”、“开片”、“冰裂纹”,说得头头是道。
可张老头根本不吃我这一套,他一边翻来覆去地检查着瓷碗,一边摇头,“不对,不对,这碗的釉色不对,胎质也不对,根本不是汝窑的。”
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老头果然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了破绽。
我心里那个急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那……那您说这是哪个窑口的?”我硬着头皮问道。
张老头冷哼一声,“哼,这碗的做工粗糙,胎质疏松,釉色暗淡,一看就是民窑的仿品,最多值个几文钱。”
几文钱?!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碗可是我花了十两银子买的!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站在众人面前,任人评头论足。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嘲笑和鄙夷。
“我就说嘛,这小子肯定是个骗子!”王学徒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神秘空间!
对了!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进入了神秘空间。
在空间里,我再次仔细地观察了这个瓷碗的细节,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特殊之处。
“等等!”我猛地睁开眼睛,“张老先生,您再仔细看看这碗的底部,是不是有一个非常细小的刻痕?还有,这碗的釉色虽然暗淡,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其中有一些细小的金星闪烁,这可不是普通民窑能够做到的。”
张老头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拿起瓷碗,再次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惊讶。
“这……”张老头放下瓷碗,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李宝泽眯缝着眼,肥脸上堆满了狐狸般的笑容,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