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自那日起,便隐隐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儿,往后对这个司丞更是多留了几分心眼。
当晚,云珊处理完手头事务,便赶忙来到林钰宫中。她神色凝重,脚步匆匆,一进门便迅速关上了门。
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走到林钰身边,压低声音,将今日的消息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她,当然,汴良妃避孕一事被她谨慎地略过不提。
“娘娘,”云珊微微皱眉,眼中透着担忧,
“杨妃从前势单力薄之时,就善于利用他人做自己的爪牙,心机深沉,可不是往日的黎妃能比的。我看她近日行事越发大胆,不得不防啊。”
林钰听后,轻轻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听你这么一说,这杨妃确实得更加提防着。”
云锦补充道:“今日她还派人来琉华宫送礼,说是给咱们娘娘贺喜她父弟高升的回礼,回礼哪里需要单跑一趟送来,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用手指捏着衣襟。
云珊连忙接话:“娘娘,咱们宫里现有两位皇子,尤其是二皇子,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杨妃送来的东西,必须得小心谨慎地查验,绝不能掉以轻心。”
“云锦已经一一查验过了,她宫里送来的东西,本宫一向是单独收着,不敢有丝毫马虎。”
“可确有一事,本就想着等你落了值说与你的。”林钰回忆起下午的事,仍心有余悸,不自觉地轻皱眉头,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后怕。
“午后时分,二皇子忽然微微咳喘起来,可把本宫急坏了。赶忙宣了太医过来,太医仔细瞧过后,说并无大碍,大概是不小心吸入了什么东西,遮到了肺。好在施针之后,就见好了。”
云珊一听,神色瞬间凝重,警惕心骤起,她迅速赶到皇子的偏殿。
轻轻推开房门,见二皇子正安然熟睡,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小脸红扑扑的,不见一丝病态,这才长舒一口气,高悬着的心慢慢落了地。
林钰看着云珊的反应,也跟着紧张起来,心中隐隐觉得此事或许没那么简单,“唤二皇子的贴身侍女和乳母”。
乳母一进偏间,知道定是因着今日二皇子咳喘一事,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焦急地说道:
“贵妃娘娘明鉴啊!老奴从凤仪宫起就一直跟随着二皇子,把小主子当成自己的心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绝对不会做任何对小主子康健不利的事儿啊!”
这乳母为人忠厚老实,当初可是皇后千挑万选才定下的,底细早就和林钰详细交接过。此刻,她满脸焦急,眼眶泛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不停地颤抖着。
另一位负责近身铺床、浣洗溪褥帐的侍女见状,也跪地急切地表着忠心:
“贵妃娘娘,奴婢对二皇子那可是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呐!”
可她这一跪,动作幅度极大,瞬间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嗅觉敏锐的云珊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云珊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如同一把利剑,紧紧盯着那侍女,厉声问道:“这时节,琉华宫中唯有芍药与海棠盛开,你身上这股丁香花香究竟从何而来?”那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要直接看穿侍女的心思。
侍女听闻,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猛嗅了几下自己的衣物,慌慌张张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