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区,按照房产本上的地址,许清欢很快找到了这座名在宋宛霖名下的宅子。
两进的院子,应该是经常有人打理,收拾得干干净净。
许家在许靖安当上军官前,祖上十八辈都是贫农,根正苗红。
许靖安十八岁的时候,在部队才当了两年兵,家里闹洪灾,父母双亲都死了,一个年幼的妹妹被洪水冲走了,许立群找上部队来,他才知道,原来家里只有他弟弟一个人了。
他托了关系,将弟弟安排进了机械厂当学徒工,后来,又千方百计地找人帮他转正。
许立群和汪明霞结婚的时候,他将攒下来的两百块钱全部寄给许立群做彩礼,后来,又给了许立群一张攒了很久的自行车票。
所以说,这栋宅子应该是宋宛霖自己置办的,许清欢从未想过要宋宛霖的钱财,她既然不认这个妈,自然要和她分割得清清楚楚。
此刻,她来宅子里也是来找东西的。
许清欢拿过了江行野提过来的那把铁锹,在主卧的柜子旁边撬开两块地砖,然后挖起来。
江行野要给她挖,她没让,“不用挖很多,就一个很小的箱子,里头装着东西……”
说话间,铁锹已经触碰到了箱子,许清欢就放缓了动作,找到箱子的轮廓后,她又往四周撬了撬,等撬得动后,她就让开了。
江行野托着箱子四下里晃动了两下,往上一拔,箱子被提上来了。
打开,里头全是书信,还有几样小玩意儿,或是钥匙扣,或是绿松石雕刻的老鼠,或是写着“思君不见君”的书签。
不用多想,这肯定是男人送给宋宛霖的。
许清欢就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看了信的内容,“霖,我的爱,又是三天没有看到你了,相思入骨,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你;
你说我是你的光,到了夜晚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又该如何照亮自己呢?
或者,你又寻到了你的另外一束光,不需要我来照亮你的心扉了。
可我该如何放过自己呢?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想做,你也是我生命里的光……”
“霖,我看到了你和另外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离开,那一刻,我的心疼得阻止我呼吸,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可我还是想问,他是你的谁,我知道他不是许。
我是不是要被你抛弃了,我知道我终将会成为你生命里的过客,可我想在你身边驻留的时间稍微长点,可以吗,霖,我的爱,我的命,我的光,我是如此爱你,你也同样爱我吗?”
“霖,我的爱,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在河边,我把你搂在怀里,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的世界圆满了,我想你我都停留在那一段时光里,你的眼里只有我,而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
许清欢看着这些信,有点窒息,也很恶心。
落款无一不是“爱你的青笠,他只属于你”。
不愧是报社的记者,专门和文字打交道的。
许清欢猜测,宋宛霖保存这些书信,应该也是这些文字曾经深深地打动过她的心吧!
许清欢看了一下信件的时间,集中在一年年之内,那时候,原身大约也就一岁半到两岁半的样子,也就是说,宋海王曾经一只脚踩在陆让廉的身上,另一只脚还留念过苏青笠。
许清欢在柜子里翻了一块布,将箱子包起来,提在手上。
江行野把把地方还愿,里头被挖了个洞,地板有些盖不上,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件事,她是没打算瞒着宋宛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