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渊走后,家中的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每一个角落都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他用过的剃须刀安静地躺在洗漱台上,还带着些许剃须泡沫的清香;他常坐的那把椅子,位置依旧,仿佛他下一秒就会坐回来;就连他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都好像留存着他的体温。这一切的一切,让玉软软愈发不习惯,仿若置身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心中空落落的。
坐在客厅那张柔软的沙发上,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旁边的毯子,手指刚触碰到毯子的瞬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陈泽渊经常为她披上的,每当她在沙发上打盹或是看电视觉得稍有凉意时,他总会第一时间察觉到,然后轻轻拿起毯子,动作轻柔又饱含关切地为她披上,还不忘把边角掖好,生怕她冻着一丝一毫。
可如今,手中的毯子却让她的思念愈发浓烈,那毯子的触感,仿佛就是陈泽渊的手在轻轻抚摸她,却又转瞬即逝,徒留满心的怅惘。
她打开电视,试图用节目声驱散屋内的寂静。往日里,两人一起追剧时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们会为剧中主角的坎坷命运揪心,会因幽默的情节笑得前仰后合,会在剧集结束后热烈地讨论剧情走向。
可现在,电视里的节目再精彩,演员们的演技再精湛,在她眼中都显得索然无味,那些画面仿佛都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她看得见,却融不进去,心中满是孤寂。
晚上睡觉的时候,玉软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卧室,缓缓躺到空荡荡的床上。以往,她总会习惯性地往陈泽渊那边靠了靠,然后自然而然地跌入他温暖的怀抱,在他沉稳的心跳声中安然入睡。
可如今,她只触碰到冰冷的床单,那熟悉的温暖怀抱不再,周围的黑暗仿佛都在肆意嘲笑她的孤单。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失落感,好似心被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久久难以入眠,只能在黑暗中睁眼,望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不断浮现陈泽渊的面容。
洗澡时,热气氤氲在狭小的浴室里,玉软软的视线却被架子上陈泽渊的毛巾吸引。
那毛巾的颜色、纹路,她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曾经无数个清晨与夜晚,他们就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一起洗漱,互相帮对方擦去脸上的水珠,偶尔还会打闹嬉笑,溅湿一地。
此刻,看到那毛巾,她的眼眶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些看似平常的日常,如今都成了她最珍贵的回忆,也让她更加深刻地感受到陈泽渊不在身边的不习惯和孤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熟悉的物件,都成了思念的导火索。
在每一个独处的日日夜夜,玉软软宛如一只孤独的离雁,在没有陈泽渊的生活里奋力扑腾着翅膀,努力地适应着那份空落与寂寞。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如同隐藏在暗处的丝线,轻轻地拉扯着她的心,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也许是餐桌上他常用的那副碗筷,也许是门口他常换的那双拖鞋,又或许是他留在镜子上的一个指纹,这些微不足道的痕迹,都能瞬间勾起她心底的思念。
思念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将她紧紧地包围在那片情感的旋涡之中,无法挣脱。
她常常在窗前久久伫立,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窗外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