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读书少,真不知道还有古人把黄河里的某种鱼取名叫漫画的。
苏漾干笑两声,他寻常只爱读清丽婉约的诗集,甚少看文章。
倒是听家中长辈提过晁说之擅制墨,擅山水图,却并不知道他有哪些着作,更不知他说过这漫画鱼了。
张旭荣见两人的神色,估计着他俩都没读过《景迂生集》,索性不再继续说鱼,问道,“所以你们说的漫画是何物?是画?”
苏漾充当名词解说员,解释了昨日他解读的词意,赧然道,“我确实不知这漫画还是种鱼,要不咱们换个名字?”
张旭荣了然点头,笑道,“其实取名叫漫画也是贴切的,这鱼不也是因捕猎像在水中作画而得名吗?漫画也正应了这潇洒自如的寓意。”
“我认为不需改名。”
这点小尴尬就此揭过,三人相视而笑,继续讨论杂志创刊准备。
顺道,盛临乐将书铺需要招聘的哪些人员的事也一同加入讨论。
张旭荣听着听着,脑子都麻了,不自觉拿起刚写契书的毛笔,沾墨记下笔记。
苏漾不参与经营,只想做个编辑收稿办杂志,听完前半段杂志的事,忙不迭捂着头要去找盛临安探讨诗词。
盛临乐给张旭荣开课开到傍晚。
回家时,张旭荣怀里抱着半寸厚的笔记,神色恍惚,脚步虚浮地踏出小院。
苏文真望着张旭荣的背影,不禁奇道,“旭荣跟我学画时都不见有这般憔悴,你跟她说了什么,让她这样晕忽无措?”
盛临乐微微一笑,“就是我从挽救松雪斋经营危机得来一些心得体会啦,也没什么特别的。”
只不过是讲了下如何组建部门,如何策划新书宣传而已,她连周边开发、广告赞助商的这类新式概念都还没提呢。
也是亏得盛临乐有个林大管事,才能把松雪斋经营得如此好,许多后世的商业模式只需跟他提一嘴,林大管事便能如有神助,将一切事务都办得妥妥贴贴,而盛临乐就只需当个甩手掌柜,安心画图。
放到张旭荣身上,就得先靠她自己悟透这些知识理论,才能去寻类似林大管事的助理,否则即便找了掌柜管事,那也是众人两眼一抹黑地蛮干。
苏文真揶揄道,“那你估摸着需得几日来教授你的心得?我也好算着日子安排回漠城的行程。”
盛临乐垮下肩膀,长吁短叹,“老师,能不能先过两日再提这事儿?好歹也得让我知晓张姐姐能不能领悟我的心得再预估时间,万一她领悟得快,说不得五六日就能走,可万一她……”
苏文真斜了她一眼,点头淡淡地说,“旭荣聪慧,我认为你说得对,说不准五六日后就可出发回漠城了。”
恰巧这时苏漾同盛临安下来,盛临乐指着苏漾,无辜地说,“对了老师,苏漾哥哥说想学油印,我认为出发时间可能还得延后两三日。”
苏漾看过来,歪了歪头,指着自己,“我?哦,对的,姑姑,我得找妹妹借用油印机。”
苏文真将信将疑,来回看苏漾和盛临乐,“你们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