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中的大碗,率先喝了一口才又递了过去:“喝吧,没毒。”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苏逸卓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喝光了一大碗的醒酒汤,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昨天发生的一切像是走马灯似的,盘旋在他的脑子里。
喝酒最怕什么?
最怕的就是喝多了,但什么都能记住。
而且还有个人完完整整见识了自己喝多后的一切,更是恐怖片。
为了避免和钟书玥见面尴尬,苏逸卓起了个大早,洗了脸就走了。
他现在只要见到钟书玥那张脸,就能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那个愚蠢的样子。
实在是太丢脸了。
殊不知这一切全被早起想看看他情况的钟书玥全看在了眼里。
顺便讲给了魏冬凝听。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钟书玥的眼角还残留着刚才笑出来的泪花。
这种好笑的事情,当然是要分享给自己的姐妹一起听。
何况魏冬凝本就不是外人。
“要是当时你在场,肯定和我有一样的感受。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他和平常完全不一样,有点可爱。”
“算了吧还是。”魏冬凝拒绝得干脆。
她可是见过太多次了。
丝毫没觉得他可爱在哪。
只觉得有股子傻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可惜了。”钟书玥撇撇嘴,接着问道:“哎,那你家顾佩言有喝多过吗?”
魏冬凝仔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不过他喝多了,就是倒头睡觉。我感觉还挺好的。”
至少比那些喝多了只知道玄天舞地吹牛的人,强上一百倍。
“这样也挺好的哎,看来顾佩言的酒品也算不错。不说这个了,前两日宫里送来了一匹好料子,你看看你喜不喜欢。”钟书玥挽上魏冬凝的胳膊就往库房的方向走:“喜欢的话,我就吩咐人裁制成衣服,咱们一起穿。”
那个料子轻薄透气,拿在手里滑溜溜的,最是适合制成夏装了。
到时候她和凝凝一人一件,穿出去旁人肯定会羡慕的。
她都已经能想象到那时的场景了。
一定很气派。
魏冬凝下意识想要拒绝,毕竟是宫里送来给钟书玥的,她怕到时候她穿上了会惹人非议。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怕钟书玥会因此被人念叨。
但是钟书玥丝毫没有给她留下拒绝的余地,拉着她就是一路疾走。
要不是身在王府,处处都要注重礼仪规矩,钟书玥都恨不得带着魏冬凝跑过去。
太子在早朝时,总觉得自己能听见有人在打哈欠的声音。
偏过头一看,是自己的傻弟弟正垂着脑袋,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着哈欠。
趁着群臣还在闲聊,皇上还没到的功夫,太子用手肘悄悄怼了身边的苏逸卓一下:“怎么这么困?昨天晚上没睡好?”
“是也不是。”苏逸卓又打了个哈欠:“昨天被父皇拉着和舅舅喝了一天的酒,现在都还没缓回来。”
“哦,我想起来了。父皇没说今天让你在家休息一日吗?”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苏逸卓一脸震惊。
早知道他今天早上就不来上朝了,直接回贵妃老娘的宫里补觉好不好。
省得站在这都直打晃,还不敢让自己真的睡着。
太子耸肩,坦然地看向他:“不知道,我也是猜的。你看忠信侯今日就没来上朝啊。”
“哥,我的亲哥,有没有一种可能,舅舅今天休沐。”
“啊,是这样吗?”
苏逸卓没接话。
但光是看表情,也能看出来他骂的很脏
他都已经这么惨了,怎么还有人在这个时候耍他。
命苦,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在殿中环视一圈,怕是没有人比他这个皇子还命苦。
他现在就像是吃到了最苦的莲子心,想要喝点水顺一顺,最后发现水里泡着黄连。
太子很不够意思地直接笑出声来:“不逗你了,回去睡觉吧,等会儿父皇到了问起你时,我帮你和他说一声。”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苏逸德也跟着出声劝道:“是啊,二哥,你要不还是回去歇歇吧。”
“不用了,已经精神了。”话是这么说,但苏逸卓的表情依旧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蔫了吧唧的,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撑到了早朝结束,苏逸卓是飘着走出去的。
路过顾佩言时,带起了一阵风。
要不是顾佩言胆子大,又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定会被他的举动吓一大跳。
这件事顾佩言一直记在心里,等晚上回家和魏冬凝闲聊时,将此事讲给了她。
“我知道。”魏冬凝把从钟书玥那听到的话删删减减,挑了些不丢人的告诉了顾佩言。
“那二皇子酒量还是不错的,至少在皇上和岳父轮流灌酒的情况下,他还是唯一一个第二天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