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节(1 / 2)

我这双臂。本就有千钧之力。此刻又正是龙精虎猛之时,更是宛如投石机械,林齐鸣与我通过羽麒麟能够做到心意相通,知晓我的想法,身子一轻,却是腾云驾雾一般。向上冲了四五丈,接着双臂攀在岩石之上,腹部一吸,人却朝着上方快速爬动而去。

林齐鸣一走脱,我便是毫不犹豫地单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几个借力,却是也跟了上去。

从地面之上的腾挪跳跃之力终有落势,不过我接上壁虎神游功法,却是能够在这巨坑墙壁之处不断向上,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奋力向上,片刻间便已经攀上了十余丈高。

我所选之处,却是当日那摩呼罗迦承托着众人,突破天坑的路线,一路上有着它刻在石壁上深深的爪痕,如果一路朝上,却也能够凭着这些脱离险境。

然而就早我们夺路而逃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有一道劲风破空而来,朝着我上方的林齐鸣袭去。

“快走!”

我一声暴喝,毫不犹豫地拔剑而出,陡然回身一斩,却是漫天的鲜血洒落,一根巨大的吸盘触角朝着我的这边砸落而来。

我用剑脊将此物拍飞,低头一看,却见那头从血池底部爬出来的触手巨兽,正张牙舞爪,伸出若干触手上来。

这玩意常年根植于血池底部,生长于五色补天石之上,自然是无数年滋养,长得那叫一个庞然,此刻爬出池水之中,通体看去,却是覆盖了小半个天坑之地,而几十根触手向上,却能够伸出二十余丈的长度来。

我若是什么也不顾,逃命而上,或许能给避开这些触手的攻击,不过弱我许多的林齐鸣,恐怕就要给拽下天坑底部去了。

林齐鸣以诚待我,为我可以舍弃性命,我又如何忍心他死于此地?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向上爬,而是回转过身来,一边挥剑阻拦这些倏然而来的触手,一边催促上面的他道:“快走,我在这儿拦着!”

林齐鸣过意不去,犹豫地说道:“老大,我……”

我没有给他一点儿分辩的时间,怒目圆瞪,铿锵有力地吼道:“这是命令!”

那家伙方才不再多言,奋力上爬。

他知道自己越早脱离危险,我方才会越早地搁下心结,放手一战。

我单手抓着那山壁凸出的石块,另外一只手则紧紧握着饮血寒光剑,望着黝黑坑底处那不断袭射而来的触手,心中豪气大发,狂声怒吼道:“来吧,让爷爷将你那鱿鱼脚都给削下来,回头搁点辣椒粉、孜然给烤了,填我肚皮!”

一剑在手,心气蓬勃,想起前些日我东奔西逃,苟且于洞中,接着又受尽凌辱,千般苦难于一身,我顿时豪气大发,手中长剑挥动,那些触角却是无一根能够袭到林齐鸣。

我或者斩断,或者拍飞,手段精妙得很,那水下的畜生也是知道厉害,不再试图将林齐鸣扯下,而是全力向我攻击。

它一发狠,那几十根触手便如机关枪一般频繁而至,饮血寒光剑与尖端那宛如蝎子尾刺一般的角质硬物陡然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之声,火花四溅。

我这边打得痛快,却不料脚下传来一阵窸窣之声,余光打量,却见那些血人手脚并用,冲着我这边攀了过来。

这些家伙底子极好,身手敏捷,宛如猿猴一般,我若是被缠住,恐怕顶不住这上下其手,瞧见林齐鸣已经攀得极高,心中方安,当下也是左右一打量,瞧见左前方十几米处有个孔洞,于是卖了一个破绽,在山壁上飞步而走,朝着那洞口扑去。

对方来势汹汹,我一入其中,先是一根触手尾随而至,被我一剑斩断,随后立刻有两个血人扑入其中,朝着我不要命地杀来。

对方全身光溜溜的,着实有些难看,不过双手宛如精钢,与饮血寒光剑碰撞,却发出铮然之声来。

这些血人,只要是灌注了阿摩王的神魂,再融合几日,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教主之身,而此刻即便是那无数黑煞入体,并不如阿摩王这般的神选之物,却也有两三成厉害。

一时半会,寻常人却也拿捏不得。

不过也有例外,我之前蒙着阿摩王羞辱,剥皮碎蛋,险些不能当做男子,这等仇恨记于心中,此刻瞧见这熟悉模样,立刻爆发出来,手中一把饮血寒光剑,纵横而上,奋力劈斩,剑意纵横,却也将来人一一劈翻。

这话说得简单,寥寥数语,但倘若是之前的我,或许又是一番缠战。

一连斩杀了四五人,我方才觉得经历过血池洗礼,再世为人之后的我,却是与先前截然不同。

一切凝滞难行、力有不逮的地方,此刻却如行云流水,水到渠成。

剧变,在不经意之间就发生了。

我来不及多作欣喜,持着一把血光四溢的长剑杀出洞口,瞧见那触手巨兽的注意力似乎转移到了天坑底部去,也知道恐怕是被纠集着对付起那弥勒来。

毕竟相比我这疥藓之疾,偷了摩门教镇教至宝的弥勒方才是心腹大患。

我随时都可以杀,但若是给弥勒偷走五彩补天石,那摩门教百年的基业,分分钟就会覆灭了。

因为信仰已然不在。

没了那触手巨兽的掣肘,下方那些不断攀爬上来的血人我倒也不会太惧,毕竟在这样垂直的地形之中,对方形不成合围,达不到优势兵力的话,狭路相逢之间,没有人是我这亡命之徒的对手。

趁着这间隙,我再次奋力向上,一口气又爬了几十丈,下方不断有人冒险攻击,要么被我斩杀,要么被我一脚蹬开,跌落坑底。

随着越来越上,我已经瞧不见林齐鸣的身影了,想必是翻身上了天坑之上,我也不敢懈怠,奋力而上,至于先前结盟者弥勒的安危,这个就不再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狗咬狗,一嘴毛,对于我来说,那阿摩王和摩门教不过是疥藓之疾,弥勒方才是宿命的敌人。

他若死了,我非得给阿摩王颁发锦旗不可。

就在我距离天坑顶部还有几十米的时候,上方突然探出几个头颅来,瞧了我一眼,却是抛下了一根套绳来。

我此刻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瞧见有动静,立刻警觉防备,然而这个时候,却听到张励耘的声音:“老大,且接住这绳索,我们拉你上来!”

是七剑?

我眯眼向上,瞧见那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可不就是张励耘、小白狐儿和布鱼等人么?

他们竟然也来了?

我先前流落于茶荏巴错的瀑流之下,东躲西藏,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最担心的除了被抓起来的林齐鸣和朱雪婷之外,莫过于先前为了掩护众人返回地面,而引阿摩王离开的七剑等人。

我担心他们没有能够逃脱阿摩王的搜捕,也给抓了起来,此刻瞧见他们出现在这天坑之上,顿时就是欢喜不已。

抓住绳索,上面传来一阵巨力,我也是将身子一轻,飞身而上,与下方追逐的一群血人拉开距离,腾云驾雾一般地跃到了地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