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峤对着还欲起身的余鹏兄弟四个摆手:“不必多礼,父亲的身后事要紧。”
话落,她假意哀伤的叹息一声,看向马氏问道:“夫人,父亲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好好的,突然间就驾鹤西去了呢?”
马氏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满脸难以启齿的模样:“福晋既然问起,我自是该知无不言的。只是、只是这事……福晋还是容我私下再说吧。”
奚峤的眸光在在场之人身上扫过:“夫人这话就不对了,这里的人都是父亲至亲,父亲因何而死我们都有权知晓,还请夫人莫要隐瞒。”
她这一说,所有人尤其是余鸳和余鹏这亲姐弟两个都看向了马氏,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可亲眼看见后却也不得不信。
问母亲兄长,他们却一直闭口不言,想问王姨娘又不见王姨娘人影。
马氏一咬牙:“福晋容禀,老爷他、他是马上风去的!”
马氏这话犹如一道惊雷,轰隆一声劈下,震得关心余重霖的人目眩神迷,找不着北。
马上风?
竟然是这样伤风败俗、难以启齿的原因!
马氏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显然她对此也格外震惊和意外。
“我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屋里一片……狼藉。老爷也已经没有了气息,王姨娘被吓得精神有些失常,我命人将她拖了下去。”
“府医来看过后,说老爷是因为服用过量的助兴药,以致……药效过强跟王姨娘胡来,这才……才精尽人亡的。”
马氏说完后一屋子的人都没声,尤其是余家的子女们。
奚峤有些惊疑,马氏那神情可不像是演的,她好像真不知情,但这事不可能就那么凑巧。
不过……马氏说到助兴药的时候朝余鹏瞟了一眼,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是余鹏下的手?
奚峤瞥了眼脸色煞白、好似吓傻了的余鲲:“审过蒹葭院的人了吗?”
马氏点头:“蒹葭院的人说,王姨娘近来为了让老爷给老三寻一门贵亲,使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今晚她特地让人备了暖情酒,另外府医在熏香里也发现了催情药。”
奚峤缓缓点头,又将目光对准了余鲲:“三弟,你姨娘做的这些事,你可知晓?”
她这话一出口,余鹏的眸光顿时一闪,但他低垂着脸,根本无人发觉。
余鲲猛的回神,手脚并用的爬到奚峤身边,癫狂又慌乱的哭诉:
“大姐姐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姨娘做这些没跟我说过啊,我、我从没有想要害父亲,我怎么可能会害父亲啊?”
那是疼了他十五年的父亲呀!
眼见他一边涕泗横流的说着,一边还欲伸手来抓奚峤的裙摆,奚峤身边的小林子赶紧上前一步,麻利的将人隔开。
“大姐姐你信我,你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呀!”
余鲲不停的哭诉着。
奚峤轻嗯一声:“罢了,我暂且信你。但是……父亲不能因为这样荒唐的事而死。”
余鹏立即上道的表示:“大姐姐放心,我已经吩咐了府医不可多言,明日各家前来吊唁时,只会知晓父亲是因旧疾突发而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