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绾拿过苏嬷嬷手中的梳子,慢悠悠的照着铜镜梳着长发。
“那画师后来为了生计与两饶未来最终放弃了画笔,参加了科举甚至考上了状元娶了那与他私奔的官宦人家姐。”
“不过是短短几年便官拜丞相。”
苏嬷嬷语气发沉,“这世间又能有几个人拥有像老丞相夫人那般逆的好运气呢?”
担心江绾绾不信,更是连忙道:“要知道,那位老丞相虽表面上是以画师身份示人,但实际上却是出身名门望族,其背后有着庞大的氏族作为坚实的后盾支撑。”
甚至直接韩维臣的不是。
“相比之下,那韩维臣可就差得远啦!没有如此显赫的家世背景,想要复制老丞相这般传奇经历,简直就是痴人梦!”
江绾绾不在意苏嬷嬷怎么韩维臣或者怎么看韩维臣,但是不能这般想她。
难道她就是那般不顾全大局任性的人吗?
即便是没有幼弟为了保全江家的产业江绾绾也会选择别人。
更何况韩维臣从来没想到过带她私奔。
江绾绾也不是那为爱昏头的官宦姐。
“苏嬷嬷,我如今既然还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那就足以证明你方才所言之事根本未曾发生过!”
“您年事已高,应当好生歇息才是,切莫再这般胡思乱想啦。”
江绾绾微微蹙起眉头,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苏嬷嬷,语气虽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直以来江绾绾是敬重苏嬷嬷,但是这并不意味会做她手中的傀儡。
况且江绾绾终究是主子。
苏嬷嬷作为下人,可以适当地提出规劝和建议,但绝不能毫无根据地胡乱揣测主人家的事情。
否则,便是越俎代庖、有失体统。
“今日确实是老奴一时糊涂,言语间多有冒犯,还望姐能够饶恕老奴的罪过。”
被江绾绾呵斥之后的苏嬷嬷不仅没有流露出丝毫的难过之色,反倒是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脸上满是欣慰。
因为在这一刻,她深深地意识到,自家姐已然成长为一个真正能够独当一面、撑起整个江府的大人了。
如此一来,苏嬷嬷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彻底,也算是对得起老爷夫饶嘱托了。
直到屋里只剩下江绾绾时,她的头发已经被重新挽起,显得更加清丽动人。
素手轻轻拿起梳妆桌上的白色玉簪,毫不犹豫地将其射向头顶的房梁,发出划过空气的响声。
一道墨蓝色的身影从梁上轻盈落下,男人腰间别着羽扇,修长的手指正攥着那枚江绾绾甩出去的玉簪。
铜镜映照出那双似水的桃花眼。
“什么时候探花郎也做梁上君子了。”江绾绾的面色淡然,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意。
她站起身,转身看向这位躲在自己闺房偷听的男子,心中不免有些不快。
柳珏微微弯腰,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慢慢走近,将手中玉簪轻巧地插入江绾绾的发间,意味深长道:“不愧是将军之女,江姐藏的可真深。”
他似乎对她的武功毫不意外,眼中更是闪烁着几分欣赏。
江绾绾抬起下颚,清眸微凉,目光如水般清澈:“我也没想到探花郎会是个喜欢窥视别饶男子。”
她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屑,仿佛在质问他的行为。
四周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入室内,映照出两互相对视的两人,气氛微妙。
柳珏的笑容依旧,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他的声音清悦:“江姐会武功,甚至与韩维臣见面沈阶知道吗?”
江绾绾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眼前这个柳珏究竟是何意图。
仅仅是看见了她与韩维臣碰面,想要威胁?
江绾绾不愿被他牵着鼻子走,冷冷回应:“探花郎若只是这些的,何不请回去,免得打扰了我的清静。”
见她明显有些防备,柳珏笑着摸了摸下巴,眼中带着几分玩味,“我只是再知道江姐会武功很惊讶,便忍不住来找你看看能不能用这个秘密为自己换个名分。”
“现在看来,是步臭棋。”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面对这样明晃晃示爱的话语,江绾绾无动于衷,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若你只是来玩笑话,那就请回吧,我不是你能戏弄的人。”语气平静。
面对如此直白的冷言冷语,柳珏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向前迈了一步。
他的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江姐怎么就知道我的不是真的话。”
江绾绾没有看他,而是目光幽幽道:“我们不过今日才见到一面。”
柳珏直勾勾的看着江绾绾,又上前一步,“可是就这一面,我便对江姐一见倾心,二见情深。”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令人心跳加速,只要他轻轻伸手,就能将她揽入怀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却又被江绾绾周身散发的清冷气质所阻隔。
柳珏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吃味:“你在沈阶面前也是这般无情吗?”
他心中不禁疑惑,为什么自己如此真诚,江绾绾却能如此冷漠。
柳珏承认自己很肤浅,甚至难以自己。
明明曾见过多少美人,偏偏在见到江绾绾的第一眼时,心中便涌起一阵莫名的心动。
连他自己都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想要触碰、想要拥抱,渴望与她更亲密。
甚至希望她的眼中能有自己。
“探花郎吃醉了酒便回去,恕不奉陪。”江绾绾微微蹙眉,转身便想出门。
她的语气中透着不耐,似乎不愿再与他纠缠。
柳珏心中明白自己并未喝酒,这不过是江绾绾不想理会他的借口。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委屈,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她的厌烦。
心中焦急,他伸出手臂,圈住了江绾绾的腰肢,从身后紧紧抱住她。
“别走。”他低声道,心中却有些忐忑。
毕竟,按照江绾绾所,他们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她对他只会觉得是个缠着她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