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死,那就要给敌军造成重创,豁出命去!
“兄弟们,今天我们被敌军包围,如果冲不出去,大家都是死!”伊尔德大喊道。
“随我往前冲!冲出去就是生,落马留下来就是死!”
伊尔德说完,便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其身后的亲卫十余骑,也跟着一起冲了出去。这些都是他的包衣奴才,如果主子死了,他们还活着,那么他们也是个死,还要连累家人。因而一般将领在外面冲杀,其奴才们都会誓死相随,这也是一种利益驱动。和明军将领的亲兵类似,平日里重饷养着,关键时刻,就是替主将拼命一个道理。
而剩余的几千余骑,也是跟随着冲了出来,而对面的骑兵也越来越近,眼看着几十息后就要碰面,对方骑兵忽然一收,朝侧翼散开,露出了中军大阵。
舒穆禄?伊尔德心有蹊跷,直到见到前面的中军,竟然只有区区几千步卒,排成薄薄几排。
他不禁放声大笑,如此阵型,能挡得住骑兵突袭吗?如果是刚刚明军的骑兵主力,恐怕还有得打,结果对方脑残,竟然用步卒攻击自己。
脑残?忽然间意识到不对,对方步步占有先机,怎么可能最后露出如此破绽?那必然是最强的杀招!
谁知刚刚想到,便是一片接近直射的箭雨袭来!弓箭手一般都会使用抛射,依靠箭矢自身的重力势能杀伤敌人。但眼前的竟然违背常理,密集的箭雨直接迎面过来。
这哪里躲得过?伊尔德心一横,冲过去就能获得胜利!随手护住面门,低头往前猛冲。簌簌声不绝于耳,无数的箭矢凌厉的飞过,力道极大,带着周边的一大半亲卫也跌落马下。
这些箭矢即使穿过了一个人,仍然有余力伤及第二个人,就是这样的打击下,前面几排的骑兵存活下来的十之一二,稀稀拉拉。
舒穆禄?伊尔德舌尖一咬,看了下身后的骑兵,仍然有八成,而眼前的身着黑衣的明军,只有几百米了,他们最多射出一箭,这些人就会被自己冲倒!
即使他们力气再强,又有何用!舒穆禄?伊尔德不禁大笑道:“冲啊!”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让他亡魂大冒的一幕,第二道箭矢已经袭来,而那黑旗之下,第三排的士卒也拉开了弓弦,刚刚射出第三道箭矢,如此几百米,便可以射出至少六道箭矢。
自己还有活路吗?
舒穆禄?伊尔德身中一箭,摔落马下,而其亲卫,也全部阵亡。
这场一面倒的屠杀只持续了十几分钟,整个八旗正黄旗最精锐的步卒,遇到对方这种诡异的轮番强力射击,在骑兵冲锋中全军覆没。
只剩十几个孤零零的骑兵,还在战场中央,不知所措。周围全是明军的骑兵,已然从两翼围了上来,这些人也自知必死无疑,怒吼着朝山上的帅旗冲来。
随着帅旗身旁的一阵箭雨射出,这最后的几十人也坠马身亡。
“晋王何时训练出如此强军!”
庆阳王驻马跟前,看到了眼前这一场杀戮,十分骇然。心底对其佩服之心,已经无以言表。这让他不禁想起历史上的那个人!
那个天策上将军,也是带领玄甲军,在虎牢关外一举攻破窦建德几十万大军,一战擒双王,奠定了大唐几百年的江山。而大明朝也是一样,太祖朱元璋,在鄱阳湖一战定乾坤,奠定了华夏一统的根基。而眼下,晋王似乎会再次成就一番伟业。
此刻远在百里之外,一支清军的步骑正在前行,绵延数十里,大约十几万人,即使除去八旗的包衣奴才,也有大几万人的精锐。
中军帅旗之下,信郡王多尼面色有些苍白,耳边传来黑袍人的声音。
“舒穆禄?伊尔德全军覆没了,你可以掌控这支军队了,一旦获胜,你回去之后,可以效仿你的叔叔,摄政可好?”黑袍人骑马就在他身旁,并没有说话,但似乎声音就在多尼脑海中响起。
多尼脸色变化多次,正准备低声怒骂,谁知继续传来声音,充满诱惑:“你也是努尔哈赤的子孙,这天下也有你的一份,何况这天下有大半都是你父亲和你叔叔打下来的,可如今这胜利果实,却是被别人占有了,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如何?”他低声吼道,这句话因为周围的马蹄声,并没有惊动他的亲卫。
“呵呵,你只需要这场战争获胜,就可以了!”
多尼极力压低声线道:“获胜?我们现在前往凤阳府,敌情不明,岂不是送死?”
“敌情不明?那是你不知道而已,敌军一个时辰前刚刚破了蔡州!”
“破了蔡州?那舒穆禄?伊尔德的部队守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