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魔肆扰困佳人,费用高昂忧煞人。
亲友奔波筹善款,真情汇聚暖三春。
在何留贵等几位医生的全力救治下,李秀的病情虽历经波折,但终究还是渐渐地好转了起来。她的精神状态日益见好,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重新焕发出了生机,能够与守在病床边的亲人进行简单交流。然而,这看似柳暗花明的背后,新的难题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张山和家人们的心头——后续高昂的治疗费用。
张山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模样狼狈不堪。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衣,皱皱巴巴的,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后背,肩膀处还打着一块显眼的补丁。头发乱蓬蓬的,像是许久没打理过,几缕头发被汗水黏在黝黑的额头。胡茬布满了下巴,显得粗糙又杂乱,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
他双手深深地插入头发中,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疲惫与忧虑。他望着窗外,医院那不大的院子里,几棵老槐树无精打采地立着,树下偶尔有几个穿着朴素的人走过,可他却无心关注这些平常的景象。身旁的林晓峰也是一脸愁容,嘴里叼着一支廉价香烟,烟雾在闷热的空气中缓缓升腾,缭绕间,他那原本年轻的面容也显得愈发憔悴。
李秀的母亲坐在一旁,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洗得泛白的手帕,不停地唉声叹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可咋整啊,好不容易秀儿的病情有了好转,可这治疗费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闷热的空气似乎让她的悲伤愈发沉重,她时不时抬手抹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那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与泪水混在一起。
张山的母亲也在一旁,她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斜襟布衫,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眼神中难掩焦虑。她轻轻拍着李秀母亲的背,说道:“妹子,咱别急,孩子们肯定能想出办法来。”可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家里的情况实在是捉襟见肘,能想的办法都已经想遍了。
张悦穿着一件碎花衬衫,袖口已经磨得起了毛边。她轻轻握住李秀母亲的手,安慰道:“婶子,您别太着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可她的眼神中同样透露出无奈与迷茫。她的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被热意蒸的,还是因为焦急。
王国庆凑了过来,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黄的白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神色凝重地说:“大伙都先别急,我寻思着,咱们可以试试给点利息向身边人筹钱,就说好了之后一起还。之前为了秀儿治病,大家也都尽力了,现在实在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总比干着急强。”
李娟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一件蓝色的确良上衣,点头附和:“对呀,咱们就跟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说明白情况,咱们不是白借,给利息,而且大家一起努力,肯定能还上。”
众人听后,都觉得这或许是个办法,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但此刻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便纷纷表示同意。
李娟和张悦立刻着手准备相关信息。她们找来了几张皱巴巴的稿纸,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滴落,打湿了纸面。她们用那支笔尖都有些分叉的钢笔,详细梳理李秀的病情、治疗过程以及家庭的困境,准备将这些信息连同李秀生病前后的几张黑白照片,一起向大家说明情况。
与此同时,张山走进病房,看着虚弱的李秀,强忍着泪水,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李秀透过窗户看到家人们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十分难过。她虚弱地对张山说:“山子,要不别治了,这费用……咱们承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