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他有正事立刻收敛神色,专注倾听。白虎星君接着说:“熵力本来就是天父地母的本源之力,这能量自混沌破开后就被收走了,我们也得不到。但刚才那小东西说的喷发是来自地下深层的能量,有暗熵喷薄而出,也是正常。只是暗熵聚而得灭,寂灭再生才是暗熵根本。这东西要真聚集起来了,这个时代就结束了,取而代之的可能是一个新的宇宙。这个结局自然是谁都不想见到,毕竟老不死老不死的遗憾偶尔生出也只是自己的事,没必要牵连众生不是。”
众星君点头,师父也点头,看来长生确实是挺无聊的,尤其是活的越久就越无聊。我虽然不愿应龙找上我也是为此,但其中理由,估计也免不了此因。
“既然大家都了解熵力,其实我这个还没出生的也想说两句。”师父终于是站起来了,端着茶杯,身子挺直,总有种要为壮士饯行的感觉。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停停走走,踱着步子:“我来自近一千八百年之后,在那之后活了千年,直到世上只有我一个生物时才选择飞升。这一千年里,我借着灶王之力也行走过一些时空,只闻熵在,而从未得过。但游儿行走救世只去了几个时空就现熵力,应该一切是与他有关。”
师父言毕,拍了拍略显委屈的我的肩膀继续道:“以时不可逆的规则来说,我应该是不可能来此又活了近百年,但我偏偏回来了,还救了这个孩子,还误打误撞的让他活了下来。那这就是定数,大家也不必过于惊慌。毕竟熵力是大破大立的根本,一个星球想活下去,连根本都耗上了,也是求生本能。虽然长生是挺无聊,但也没见几个真的自己在府里选择飞灰的吧?就连羽嘉星君也只选了涅盘,玄武星君也只是跑下去玩玩,那都是要回来的。”
这话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讪笑望着这个传说中的屈敬白。师父看大家已经愿意听他说话,便切入正题:“现在说的正事其实很重要。一来后世的事肯定是能不改变就不改变,毕竟人间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不能干预太多。白虎星君应求下去过几次,哪次不是胜便得返,死在胜仗几日后,哪次是享过福的?应祖也下去过,差点就回不来。所幸游家还只是个人,而我拒列仙班也只是个人。所以这事儿你们就别瞎担心了,提供点资源,我俩自己去解决。
至此,一直沉默的应龙站了出来:“要资源没问题,我能给的也都给过一些了,只是你俩想怎么弄?我们也好知道该如何配合。”
“熵起熵灭,以我的技术,用熵力做个能掩盖熵力的防护罩,应该问题不大。待到那边修复完了,一口恶气也散了,天父地母和好如初,还不是早晚的事?”
鹿王终于明白了过来,一脸讶异的看着这个他都不知道是谁的普通男子:“所以你要去我那境中取熵石?”
师父冲他点点头道:“欢迎么?”
见我师父毫无惧色,鹿王眼中犹豫一闪而过,脸上挂满了感激和坚定:“只要你能活着出来,我必定欢迎!”
问屈敬白能不能活着出来,就好像在问酒里有没有水一样。几个星君的紧张情绪本已被他打散,现在又听了个笑话,一下子都笑出声来。
我不知道师父第一次飞升去的哪重天,这天太高,高上九十九,连应龙都只在六十九,羽嘉当年在七十九,现在摩崖也只能孤独的住在六十三层,白虎星君在六十,这太复杂了。我突然心念一动,想出个这样的场景。
人间天太低,不如让它高一些。时空太多太复杂,不如就留一个。天外天太多,不如热闹些只留那么十九层,什么阶级,什么孤独,让它们归零。其实不就挺好?
我如是想着,看着他们会后各自散去,没有多言。
师父要走,我也跟上,他回头问我:“你不再留一会?”
被他这么一问,我恨不得把脑袋塞进领子里,他淡笑摇头,独自走了。
“脸皮子这么薄,怎么当帝君?”师父去,应龙便搂了上来。虽然只是搂着我的胳膊,却也让人神迷。
“你真想我当帝君啊?我哪有那个福气。”我沉叹着感受着她压上我胳膊的重量,确实没有帝君二字压在心里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