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那个站出来的孩子,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是乞丐,但有些大将的风骨已经显露出来,看起来骨子也很正,是他身边这群半大小子的主心骨。
我踱步靠近,他捏着拳头一步不动。其实我没想为难他们,但两边加起来估计有那么十来个人,大的孩子约摸也就四五个,小的又太小,不一起带上必会早夭,心里实在过不去。
“城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么?”我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机会多,吃的好。”那孩子毫不犹豫的答:“讨不到还能帮工换些钱,肯出力,总饿不死。”
“既然肯出力,你敢不敢跟我走?我愿意送你们去上学,条件是种地来换。种子我出,收获归我,你们按月拿钱拿粮。”
那孩子听我给的待遇,眼睛亮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警惕:“凭什么?非亲非故的,你什么人?”
“你不用管我是谁,总之我五日后办完事才会走,你先考虑着,考虑好了,找帮我找到你们的那位来找我。”
我都乔装了,哪能随便告诉他我是谁,但那小子聪颖,一定就明。可能也是知道些我在坊间流传的闲话,知道一直在寻我的都是些大人物,便欣喜着没有再多说,点点头,行礼。
乱世里孩子都成精了?也可能是方折的曲折给了他们些活下去的信心。总归这俩无家可归的孤儿愿意为难自己养这么多非亲非故还帮不上忙的小拖累,那就是根正,根正就该多磨砺,省得烂了先天。
回到当铺,我一边忙活着修那个藤球,一边听继翁和刘丹跟我汇报他们的商讨结果。
为了掩人耳目,最好是把供需直接在当铺附近找个大些的屋子做仓库中转地,来回不做运输,以洞为媒,山上来人自取。这样既无需镖局,也不会暴露我的位置。
我觉得这样是可以的,毕竟都是给外门采购的,以后让他们自己来搬也行。于是查了遍账,让方庆帮着继翁拿我的钱去选个铺子完成这个事。
“你这总自己贴,聘礼钱都要败光了。”方庆最清楚我的账,盘算账本还不忘拿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