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望了望天,显出了些许无力:“我之上还有三十重天,我之下有六八,上面有谁,很多我也不知道。有些局很可能是层套局,套出来的就是纠葛。所以你在局中看似已到了谷底,实际却还有更深的谷底难以脱离。历尽千辛,也可能只是给别人做嫁衣。我之所以让你一瓢勿取,就是想你能有机会破了牵制,待到一飞冲天时不落笑柄。”
“那欠的债和心里缺失的难道都不要管了么?”我心里挂念着南天门的事,总觉得自己往那里送魂,总有一天把自己送去时,会不会确实很可笑。
“何为心?你有么?”祖龙点我,眼里有些许慈爱。
“谁人无有?”我话一出口,便知错了。我当时与羽嘉星君笑谈时还笑他错在有心,现在自己却看不明白了。
“没有的东西就不要想着必须有,也不要因为没有而觉得可耻。毕竟不在同一个高度,为何非要相互撕扯?最终让你守在这山里,其实是屈敬白对你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你与凡尘早已不在一个视野看事情,如何能有交互?除了回归本源,大部分时候只能大眼瞪小眼的体验,你该比谁都清楚。”
她这话说的别有深意,让我不禁联想。我与凡尘已是陌路,而天与我还很遥远。不说和别人,只说这祖龙,和我就隔着比十万八千里还远。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就是去天上陪她杀时间也是讨厌?那就直说让我别去不就好了?
弯弯绕绕的说这种话,搞得好像每次都是我求她似的,我没有好吧!明明大部分时候都是她自己来的呀!我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祖龙大人教训的是,小子很多事都确实只能听着,不知如何答话,还请大人见谅。”
“……”她一愣,渐渐冷下语调道:“你丹境已能自养,就别再偷懒。这段时间好好炼体,过八十一天我再来找你把丹境破开,别再是那个弱不禁风雨的德行。”
说完,她转身欲走,我恭敬行礼道:“知道了。”
“还有那个冰狐。”她又想到了天岚,突然转过身来:“养在丹境里,别再乱来。”
“谢祖龙大人!”
我恭送埋首,不再抬头去看她。
这么个霸气又阴晴不定的家伙,真是搞不懂,还是快些送走的好。
祖龙离去,我把自己没入了那个灵气池里。说是灵气池,却在冰火交融时开始了对躯体的揉搓,说是按摩,应该也不为过。
我沉浸其间,舒服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不久,却感觉身体经历了一次翻天覆地的改造。身轻如燕,神采飞扬。祖龙让我享受,这享受确实极致。若不是她临走时说那些话,我觉得我对她会更加的感恩戴德,奉如上宾。
换了身轻快的衣裳,我准备先把体能重新拉一下。怎么的从二楼摔下去还能脱臼了,简直不能理解。
自我前几日因为身体跟不上修行而各种难堪后,这内门里刮起了一股炼体的风潮。就连木言都开始练肌肉了,搞得我哭笑不得。小孩子的身体炼成啥样都只能是那样吧?但我没敢问,也没敢说,老老实实的去找金晶仙子领今日的训练。
这段时间倒是在校场见不到余天奇了。好像是因为自己还不能入境受了点刺激,领了仙君指点,闭关去练习内观境之法门了。没人再撺掇我去玩,我也就能沉下心来锻炼。几天之后,便又开始加了闻鸡鸣则挑着石桶去山下担水,打完水再上山种地的工作。
可能是祖龙跟金晶仙子做了交代,我感觉她对我肉体的磋磨变得更严厉了。负重什么的早就是小儿科,千钧重压我也早就可以扛得住,但她这次给我的负重我已经不知道是多重了,几乎是我每适应一点就会自然加重一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负累的影响。不过即便如此不堪重负的训练,回那灵气池里泡一泡,再回孢子上睡个大觉,第二天继续能神采奕奕的接受训练。
十周的体能强化练习已经让我能在去了负重后感受不到世间大部分的重量。只是这一身的肉块依然不是那种能膨胀成馒头似的类型,唯有弹性、柔韧更显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