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
不良人聚集点。
自不良帅袁天罡死后，残余所部不良人群龙无首，不知前路如何，中原不良人现由天佑星石瑶，天罪星镜心魔，暂时做主，维持局面。
另有那天藏星三千院，外号“三千面”，擅长易容术，定居不良人总舵漠北，原为天罡星，为避袁天罡讳改成天藏星。
一时之间，人心浮动，不知前路为何。
“天佑星大人，您就拿个主意吧，我接下来到底要投效那一边？”
“是李星云，还是……秦王殿下？”
说起李星云，只见这名不良人语气中似是带有愤愤之色，毕竟消息传出，又有天佑星、天罪星两位校尉作为亲历者，加以证实李星云亲手将大帅处决之事。
可以说，不良帅就是所有不良人的信仰，一直忠心耿耿效命于大唐，在他们看来，任谁反叛不良帅也不可能反叛。
但是现在，竟然被李唐后裔所杀，怎能不愤？
甚至，想为不良帅报仇的亦不在少数。
恰似昏君与忠臣，道理站在哪一边，显而易见。
此时的石瑶已经恢复了原本面容，只见她哀叹一声，看向天罪星镜心魔，镜心魔同样也是神情复杂。
他们两人其实是知道内情的，袁天罡甘愿赴死，但不可忽视的事实是，李星云的的确确亲手杀死了不良帅。
这是毋庸置疑的。
大帅去的突然，却并没有留下任何嘱托，如今不良人该如何行事，投效于谁，还真是难以抉择。
秦王埋葬天下诸侯，颇有一种厉兵秣马，席卷中原之势，大帅一死，之前的盟约便早已作废，恐怕这天下会落于李星宇之手。
而从袁天罡之前一直所表露的态度来看，毋庸置疑是坚定支持李星云的。
为不良人存续计较，他们还真是有些为难，是尽忠呢？
还是自保呢？
而且，就算是投效了秦王，据他们所知，秦王麾下亦有七杀殿这样的同等组织，秦王又真的会重用他们吗？
一切不得而知。
镜心魔将目光看向其他的不良人，直至停留在天速星段天成身上。
别看其身材肥胖矮小，但却掌握身法无声要术，练成之后速度极快，发挥到极致，可以步行万里的情况下不留痕迹，能于百万军丛中来去自如，以天速星之名贯之，可见其能。
而其身后，则是站着一位神色同样愤愤不平的少年，身穿一身洗的发白的藏蓝色布衣，应当是其徒弟。
“天速星，不知你如何看？”
段天成闻言，睁开老神自在的眼眸，颇为沉稳的说道：“我不良人踪迹遍布各地，不管是为谁所用，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所幸的是，两位殿下都是李唐血脉，肉烂在锅里，肥水不外流。”
“或锦上添花，或雪中送炭，这一切都有两位大人决断，在下愿附其尾骥，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一点。”
“李星云的能力，我们是见过的，大帅尚不能将其扶起，就靠我们，扶的起来吗？”
“而且秦王殿下麾下兵强马壮，我们不良人已经不复从前了，假如那李星云偏要和他作对，我们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段天成自嘲一声，他的意思很明显，现在的不良人看似势力还算庞大，但实则组织松散，李星云又是个不能为的，根本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