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尚荣念着曾经一起荒唐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情分在,本想着出面斡旋一二,可谁曾想到,宝玉竟然因自尊心别扭,看不得曾经的奴才倒反天罡,农奴把歌唱,也不管赖尚荣到底是好心,还是别有居心,仅仅听了几句话,就如同点了炸药桶一样,轰一声爆炸开来。
来一手骚操作,自损一千也要歼灭敌八百。
赖尚荣可不管宝玉心里的那点委屈,是怎么一回事。
本着好心出来劝解,竟然得到这样的回报,自然也是犟脾气上涌,当场就围怼到道:
“宝玉,你要知道你如今的地位,已然不如当初一样尊贵,请认清自己处境再说话,不然小心祸从口出,要知道你已经沦落到当街摆地摊,卖字的地步,有人上门来买,你就烧高香吧,何故如此不识好歹,不就是让袭人和秋纹这几个丫头,喊几声好哥哥嘛,这有何难?
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喊一喊又有什么要紧,在大庭广众之下喊,总好过在那幽室喊不是?
袭人秋纹看在我们也曾经相识过,你们好好劝一劝宝玉这家伙,不要让他如此顽固不化,什么坚持能抵得上柴米油盐来得煎熬人生。
该说软话的时候就得说软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可是听说了,你们现在贾家之人,在那神京城郊外,日子过的可不怎么好,虽然有陈长老在一旁护持,可到底是人精力有限,怎能够顾得全一帮人。
劝你们还是见好就收吧。”
一旁姓坑的贵公子听得两人对话,到底是收集了许多有用信息,也知道了宝玉的来龙去脉,他就说嘛,以他坑大公子在这一片地人嫌狗憎,难缠程度,怎么会有人不给他面子,毕竟仅仅是调戏一下小姑娘就可以免去许多麻烦事,这样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原来这看着人模狗样的宝玉小子,还有这样曾经辉煌的过去,难怪底气十足,敢当街顶撞于他。
权衡利弊之下,到底是输人不输阵,撂下狠话:
“得了,得了,我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到底曾经我们也是一个层面的人物,先前我开口调侃,也不过是平时毛病惯了,这样吧,咱们不打不相识,就权当交个朋友,你这些字我都收了,高价收,也不用让这几位小娘子喊什么哥哥,这位宝兄弟意下如何?”
“哼……”
就在宝玉还要气愤不已咄咄逼人之时,贾母给宝玉选的丫鬟袭人,到底是起了至关重要。
只见袭人悄悄地拉了拉宝玉的衣袖,将面庞抵进宝玉耳边低耳语起来:
“宝二爷何须如此,正所谓冤家宜结不宜解,况如今我们贾家处境到底大不如从前,在这关键时刻,敏感时节,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若是你将事情给办得不圆满,回到郊外那里,如何向老太太,太太,大姑娘他们交代,总不好将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轻松活计给耽搁下来,依旧去整日整日去锄草挖坑不成?
就怕二爷有那气志,也遭不住身体吃不消啊?
想想你平时手上起水泡,挑破后又重新长出,那烈日下渗出的汗水,侵袭下的疼痛感都不记得了吗?
那弯下去的腰,半天都直不起来的酸爽感,莫不是还要继续不成?
依我之见还不如先忍一忍,将眼下买卖给做了,纵有万般委屈,到底可以回去跟文哥儿他们言说,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一时。
宝二爷以为奴所言在理否?”
宝玉到底还是一个怜花惜玉痴情之人。
感受着就算是带着羃?之物,依然散发着浓浓关心之语,宝玉此时此刻那个躁动不安的心,到底是被注入了一股清凉,有了那么一丝神志回归,不是刚才那样怒火冲天,不管不顾。
再加上旁边的秋纹等几个丫鬟,也是纷纷出言安抚,纵是铁骨铮铮,铁石心肠的百炼钢,也会在这样的温声言语下,成为绕指柔。
何况宝玉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关怀备至。
“罢了,罢了,在下拙作,你们看着给就是。”
“好说,好说,在下愿出一分银子一个字的价码,全部拿下,就当是对方才,在下无理,口花花调戏宝兄弟身边几个丫鬟的赔礼道歉诚意,宝兄弟意为如何?”
“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宝玉到底不是超凡脱俗之人,虽说已经在袭人等丫头的安抚下,怒火渐渐趋于平静,可到底还是心有余愠,对于姓坑的贵公子化干戈为玉帛话语,没有多少要攀谈之意,仅仅是象征性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