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铁卫国肺癌晚期,顿时很多钢厂骨干眼眶都红了,纷纷表示要去医院看望。
刘浪摆了摆手:“你们现在别去打扰他,铁叔的性格你们了解,去了反而不高兴,这段时间你们多帮衬着点东阳,生产不要落下。”
离开钢厂,已经六点了。
刘浪回到家,打开门,吓了一跳,聂倩坐在客厅里。
“你怎么进来的?”刘浪问道。
聂倩道:“我下午就过来了,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后来我看到门口有几盆花,我心想你该不会在花盆底下放钥匙吧,结果一摸,还真有。”
刘浪拍了拍额头。
也不知道该说自己笨还是聂倩聪明。
刘浪把包放掉,进屋后洗了把脸,走出来问道:“你今天有空?”
聂倩道:“我下午听你语气不大对劲,就过来看看,生病了?”
她伸手摸刘浪的额头,刘浪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没有。”
“是不是我的事让你为难了,如果你实在……”
“和你没关系。”
刘浪打断她:“铁叔生病了,肺癌晚期。”
聂倩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我也是刚知道,下午在医院看过他了。”
作为刘浪的助手,聂倩和铁卫国见过多次,知道这个老人是武康钢厂的奠基人,刘浪顺利接管钢厂,也得到了铁卫国鼎力支持。
想到那么硬朗的老人。
居然一下子得绝症了。
聂倩心里不是滋味。
她知道刘浪很尊敬铁卫国,手按在他背上,轻轻抚摸着:“别太难过了。”
刘浪被一种莫名的情绪萦绕着。
此时在聂倩的安慰下,他眼眶忽然红了,聂倩还没有看到过刘浪落泪,一时间大受震撼:“你怎么了?”
刘浪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受,想到我爸了,我对他记忆已经恨模糊了,毕竟我八岁他就离开我了。
不过我今天握着铁叔的手,感觉很多记忆又重新回到我脑海里。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爸牵着我的手,就是那样粗糙,布满老茧,骨头嶙峋的手掌。
虽然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可就是难受!”
聂倩心中的母性完全被激发了。
她似乎现在才能走进这个坚强开朗,仿佛对所有困难都无所畏惧的男人的内心,知道他内心中柔软脆弱的一面。
少了不少光环。
却更加真实。
也更加叫她心疼。
她跪在沙发上,搂住刘浪的脑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想哭就痛快哭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
凌晨,刘浪听到一点声音,睁开眼,发现聂倩已经坐起来了,正在穿内衣。
“你怎么起来了?”
“快六点了,我得早点出门,不然就出不去了。”
这里是管委会宿舍,聂倩怕被人看到,只能偷偷离开。
穿好衣服。
聂倩从床上起来,问道:“你今天回省城吗?”
“嗯,请了两天假,总不好一直请下去,你呢,回不回去?”
“我还得再等两天,把和周岩的事情处理好。”
“好吧。”
刘浪有些不舍的拉住聂倩的手。
聂倩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好了,乖,你再睡会。”
听着聂倩悄声出门,刘浪也没什么睡意,爬起来开始做工作,八点多,他出门驱车直奔省城。
回到汉大。
自从偷听到周岩和他情妇的对话,他就知道培训班里也有人盯着他,否则他和聂倩住在一个宿舍的照片不会传出去。
这让他留了个心眼。
不过培训班人多眼杂,他也很难看出是谁在偷拍他。
晚上。
方平约他吃饭,除了确定造车计划的许多筹备工作,这次他还约了太平银行大中华区的负责人陈广孝。
赶到酒店。
刘浪看到巫溪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抽烟。
一身皮衣,叼着一根细长女士烟的巫溪,看起来又美又飒,吸引了无数酒店门口路过男人的目光。
刘浪停下脚步,问道:“美女,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抽闷烟,方哥呢,没来吗。”
巫溪:“他在上面。”
“那你怎么不上去?”
“你管那么多。”巫溪不耐烦的道。
刘浪耸耸肩膀,不知道巫溪又生哪门子气,难道是姨妈来了,他转身进去,到了三楼的包厢门口。
后面脚步声哒哒传来。
刘浪还没回神过来,已经被巫溪抱住手臂。
然后硬拉着推开包厢的门。
门一开,包厢内坐着的人目光就看过来。
刘浪也看到了,包厢内坐着三个男人,除了方平外,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
“刘浪,小溪,你们怎么一起来的。”方平站起来。
“哦,我刚在下面……”
“我们当然一起来了,昨天我和刘浪玩通宵呢。”
巫溪一句话。
就给包厢气氛整微妙起来,哪个年轻人脸色明显僵了几分。
这娘们又整什么幺蛾子啊?
刘浪看了一眼巫溪,刚想解释,却感觉脚尖刺痛了一下,给巫溪拿高跟鞋尖踢了一下,他有把柄在巫溪手里。
只能忍气吞声。
方平脸色尬了一个呼吸,连忙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爱玩,我年轻时候也喜欢泡夜店,现在老了,通宵一个晚上,一个星期都缓不过来。”
“来来,刘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平银行董事,陈广孝,负责大中华区的事务,广孝,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年轻人。”
“陈董,您好。”刘浪连忙伸手。
陈广孝站起来,和刘浪握手:“久仰大名啊,刘书记。”
刘浪连忙双手合十:“陈董,我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书记,您就别寒蝉我了。”
陈广孝笑眯眯道:“刘书记,你可不是芝麻,掌握的开发区建投,名下有年产值过十亿的钢铁厂,有百亿级电池项目的股份,名下还有整车制造厂,现在老方又说要和你合资造车,这样的芝麻,整个龙国都找不出几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