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朱樉这般严厉的质问,李信心中惶恐不安,丝毫不敢有半点隐瞒之意。
只见他低垂着头颅,依旧保持着拱手作揖的姿势,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回禀秦王殿下,小臣之父乃李存义,乃是韩国公李善长大人的胞弟……”
话还未及说完,朱樉突然间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地质问道:“难道说是李善长将你安排进户部的不成?”
听闻此言,李信瞬间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心里很清楚,今日之事恐怕难以轻易了结。
毕竟,面对的可是威震天下的秦王殿下啊!
那赫赫威名,令他连丝毫撒谎的胆量都没有。
要知道,由朱樉亲自组建的特战队所掌控的情报组织,其能力之强绝不逊色于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也许有些人已然忘却,朱樉昔日曾担任过锦衣卫的指挥使一职,其麾下那些如狼似虎般的爪牙更是数不胜数。
此时的李信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道:“臣……臣……臣……”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朱樉那张怒容满面的脸,心中愈发惶恐不安。只听朱樉怒喝道:“对本王不必再以‘臣’自称了!像你这种靠关系混进来的家伙,根本没资格在本王面前称臣!”
“是,是,是。”李信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连声应道。
朱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紧接着再次厉声喝问:“工程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别妄想跟本王装糊涂,说你对此一无所知!”
“若不想遭受皮肉之苦,我劝你最好把实情给本王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听到这话,李信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此刻的他面容毫无血色,犹如死人一般灰暗,心知今日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了。
或许别人不清楚,但李信是清楚的,自己老爹李存义当年因为胡惟庸一案被牵连,朱樉顾忌李善长的面子才放了他爹一马,但也因此丢了官职。
现在自己更是,自己老爹李存义花了多少银子,散尽家财,又托了多少关系才把自己送进户部。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事,但户部可是一个油水很大的衙门,只要寻找到机会就能狠狠地捞一笔。
当初听闻要选人前往上海府,承担阅兵仪式场地建设与工部的对接,李信直接毛遂自荐,准备在这个工程中捞一部分,给自家回回血。
但是万万没想到,现在银子没捞到,官位肯定是要丢了,至于小命,但愿还能留着吧。
沉默片刻之后,李信终于颤抖着声音开口说道:“是小……小人私自扣押了工部呈递上来的工程款奏折。”
“原本只是想着从中大捞一笔,可谁能料到,会……会……”
说到这里,他已是泣不成声,悔恨交加。
朱樉接过话说道“没想到工部尚书是个榆木嘎达,不懂得活络,居然直接找本王告状了,对吧?”
话音刚落,李信直接被吓尿了。
或许最近有些上火,味道很冲,朱樉捂着鼻子指着李信说到“押送回京,直接交给刑部,重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