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太后便反应过来自己被赵无眠绕了个圈子,杏眼浮现几分恼火,小手掐了下赵无眠的肩膀,
“胡说什么呢!那是你师父!本宫也只是猜测,又不是璃儿真喜欢上了你,如今同你讲这些话,只是给你提个醒,现在璃儿兴许只是对你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还没到需要抉择的时候,因此你多注意些,少做些跨过师徒间的错事,若让本宫知道你有意让璃儿越陷越深,定饶不得你。”
太后娘娘放了狠话,而后又轻轻拍了拍方才掐赵无眠的地方,“疼不疼”
怎么就跟不小心咬了主人的猫猫似的,赵无眠心底开始觉得太后娘娘有些可爱了。
“疼。”
“谁让你说那话气本宫。”太后娘娘冷哼一声,抱着小药箱来至床前,俯身将药箱塞进夹层,饱满臀儿向后翘起,身着春衣的缘故,很轻松便在衣襟拉出一条隐隐约约的缝儿……
赵无眠默默移开视线,便看太后起身离开。
“这话别给璃儿说,否则她自个儿也会胡思乱想,本宫觉着她对你应当只有那么一丢丢的感觉,只要克制一下,那点情丝很快就过去了……本宫说的话,你听见了吗未明侯”
赵无眠从缝儿中回过神来,抬手道谢,“晓得……多谢太后为我疗伤。”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依本宫看,你和湘阁也就是迟早的事儿,就算唤本宫姑姑也不为过。”太后娘娘微微摆手。
“我能当杨过,但太后可绝不能当那小龙女。”
“恩什么杨过和小龙女”
“……以前看的江湖小传罢了。”
“是吗,那航行无聊,得闲了侯爷可得讲给本宫解解闷。”太后娘娘回首朝赵无眠温婉一笑,推门离去。
屋内寂静,还留着太后阵阵幽香。
赵无眠盘腿在床上坐下,捏住龙纹青玉佩,细细感知奈落红丝……自己失忆,就是因为用了奈落红丝的回溯法。
如今自己不敢妄用,熟练度就上不去,可若没意外,只有对奈落红丝的用法烂熟于心后才能恢复记忆。
奈落红丝本质和时间有关,加速是种用法,回溯也是种用法,但就算不加速,不回溯,难道就体现不出时间了吗
二倍速是时间,一倍速也是时间啊,自己即便不用奈落红丝,时间的痕迹也会在身上留下。
赵无眠默然望着手臂上的干净纱布,目前赵无眠身上,时间的具象化,莫过于伤势的逐渐痊愈。
片刻后,赵无眠默默闭目感知。
倘若将时间视作一种能量,那此刻的‘一倍速’,定然覆盖在周身世界,但这太玄乎,一般人就算有这个概念也不可能感知到什么东西,但能影响时间的九钟就在身上,赵无眠有事没事便将心神纳入其中,细细感悟,长此以往,不说一定能感知到时间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可总归也有点希望吧。
不知过了多久,日升月落,星光璀璨,船舶周围亮起明黄灯火,而船舶片刻不歇,趁夜向前航行。
嘎吱————
房门又被推开,慕璃儿一席白裙,端着热乎乎的饭菜,闪身走进。
赵无眠睁开眼眸,才恍然察觉已经入夜。
“在闭关修炼”
“感悟九钟罢了。”
“伤势如何”慕璃儿将饭菜放在桌上,走近为赵无眠把脉。
伴随着一阵熟悉幽香,手腕传来慕璃儿指尖温热触感。
慕璃儿不似太后,可不会把脉还铺手帕。
“只是皮外伤。”赵无眠坐在床沿,而后问:“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此前饭点时,湘竹来找过你,但瞧你闭目练功,也便没把你叫醒……”说着,慕璃儿稍显扭捏,低声道:
“北冥神功,为师也学了,萧远暮口称学会此功,百毒不侵,为师当时心底就存疑,暗道小西天都没百毒不侵的内功,如今参透,果真如此,
修炼此功,浑身真气性质浑然一变,海纳百川,阴阳兼具,又可吸纳他人功力,于是自身内息磅礴,方才百毒不侵……其实就是靠着雄厚内气压制毒质罢了。”
慕璃儿肯定是不太愿意和徒儿亲亲祛毒,于是学了北冥神功,如今无用,那就还是得靠赵无眠来吸……而身中三毒,毒质更深,原本每隔三天毒发,已经成了每隔两天,但毒发时间还是子时,今晚便到时候了……
“你先吃饭吧,为师打坐调息片刻……”慕璃儿与赵无眠隔了段儿距离,臀儿压在床沿,有点不敢看赵无眠。
“趁早祛毒,待会儿毒发时,师父也不用那么痛苦。”赵无眠坐近了慕璃儿几分。
慕璃儿板起脸,“为师岂是怕痛之人,此刻就祛毒,像什么话”
赵无眠端起小碗吃米饭,他早便饿的肚子咕咕叫,闻言当然不会‘强上师父’,只是道:“太后娘娘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
慕璃儿微微一愣,而后琢磨少许,神情就跟和情郎偷情时被发现似的,认真想着法子,片刻后正色道:
“这事可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怕是会把我赶回燕云,让我们几年不见。”
赵无眠颔首,身份所致,也只能瞒着太后了。
慕璃儿心底一直担忧师徒伦理的事儿,有点怕和徒儿亲亲,因此本就是掐着点来,所以话音落下不出一会儿,她便不由扭了扭柳腰,黛眉轻蹙,神情流露几分痛苦。
赵无眠顺势放下碗,抬手搂住熟美师父的纤腰,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慕璃儿睫毛微颤,有心反抗,但最终也只是看了赵无眠一眼,便缓缓闭上双目,湿润柔软的嘴唇微不可查向前凑了凑。
啵——
赵无眠熟练叩关,品尝着师父的唇舌。
慕璃儿娇躯僵硬几分,而后又缓缓放松下来,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淡淡的配合之感。
不是配合祛毒,是配合着被赵无眠亲……
这事儿对徒弟也有好处啊,这些毒质,都是他强筋健骨的养料,听说这还是不亚于‘九黎蛊’的‘霞云蛊’前身……徒儿因为先天万毒体,都快死了,若是自己体内这半份‘霞云蛊’对他有帮助就好了。
慕璃儿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这可不是师徒乱伦,而是师徒彼此救命。
不亲亲,慕璃儿说不定会死,赵无眠也不得好过。
自己身为师父,又岂能为区区伦理礼法这种外物,害徒弟没了命当行走江湖,不拘小节才是。
而且……其实怪舒服的。
赵无眠搂着慕璃儿纤腰的手,缓缓上攀,直至陷入衣襟,捏了下……
啪——
慕璃儿闭眼亲着,拍开赵无眠的手。
话分两头,长安港口,船舶停靠,即便入夜,码头苦工也赤着胳膊卸货走动。
长安作为秦地第一大城,这码头可谓一刻都停不了,每时每刻都有货运来,按理说,长安该是秦王辖地……不过秦王就是先帝,也就是洛朝烟的爹,因此这地界最大的官就是知府。
至于秦地第一大派归玄谷,总舵倒是不在长安,而在咸阳。
冬燕残党,白袍文士迎着人流,默默下船,他比赵无眠提前出发几天,早在陈书翰主动赴死那晚,他便已经离京,因此提前到了长安。
一来是为了避风头,陈书翰那条线,牵扯太多,继续待在京师,定要被朝廷连根拔起。
二来,便是去蜀地,想法子彻底杀了赵无眠。
陈书翰是江湖人,讲规矩,讲道义,讲一个念头通达,但他不是。
白袍文士身后,还跟了几个冬燕高手,不过他们的武艺,连陈书翰都比不过,自然也不可能是赵无眠的对手。
离开长安码头,街道上,有十几位身着武服,牵着马的江湖客,瞧见白袍文士,便递上缰绳,微微拱手,“时大人。”
白袍文士名为时守瑾,与陈书翰红棍的职权不同,他乃太子用来联络冬燕四散在江湖各处势力的中间人。
洛述之当了快二十年的太子,一直默默积蓄力量,很多地方都有他的人,有些暗桩,陈书翰不知,但时守瑾可谓一清二楚。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便是如此,洛述之那计划虽然太过着急且冒险,但快二十年的发育,的确将冬燕发展为了一股藏在江湖暗处的庞然大物。
“刀魁那边怎么说”时守瑾翻身上马,淡淡问询。
“刀魁自知赵无眠要来挑战,只言一句‘我接了’,便居于青城山上,根本不下山,明显就是想等赵无眠过来,怕是难以利用。”旁边江湖客回应。
时守瑾轻夹马腹,策马朝西南而行,“刀魁不上,有的是人上,秦三爷不少黑料,可都在我们冬燕手上,在此之前,赵无眠不出所料,应当会在长安下船……他有千里马,赶去蜀地的速度肯定比我快……想办法在长安拖延他一阵,至少先让我在蜀地有所布置。”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