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阳自从在阴阳顶上做了那个梦以后。她拥有了一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本事:她能听到仇人的心里话!也就是说凡能听到的心声都是和她前世多少带点带仇恨的人。她暗暗惊喜,也暗自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保全秦府的人。
这天下午,她在母亲的芙蓉阁里用绣花针穿绿豆大的珍珠,准备给母亲做一只珍珠手镯。这时母亲独自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边叹息一边抹泪。洛阳忙起身问发生了什么事?秦夫人叹气道:“一直瞒着你,你婶子生病了,请大夫用了不少药也不见效,怎么办呢?”洛阳听到婶子生病了,大惊失色道:“母亲,你应该早告诉我呀。”
秦夫人道:“也想告诉你,可洛阳你一直在外奔波寻找真相,我也不想让你分心。只是你婶子病得也奇怪,她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如此厉害?药石无效了?”“啊!”洛阳吓一跳。
“我叹她命苦,洛川多好的孩子不明不白的走了。你叔长年在外,整个府上里里外外都是她打理。还要小心翼翼的抚养洛川的两个孩子,真难为她一个人了。”洛阳不提还好,说到她的洛川哥哥,眼眸低垂,泪珠叭叭不停往下掉不停。“母亲,放心,我会查清楚的真相还哥哥一个公道。”洛阳咬牙切齿的说:“这事与晋王脱不了干系,只是还没找到证据,他不会承认。”
“我想将洛川的两个孩子领到我这边抚养,洛阳,你认为?……”秦夫人试探着问洛阳。秦洛阳自然明白母亲的用意,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看母亲说:“要不把婶子和孩子们都挪到芙蓉阁来吧。婶子那边的院子,该锁的锁上,留些人在那边看守着,白天有人巡查,夜间也有上夜的侍卫小厮,不怕那边有什么事。秦府的重要地方都只有我们自己几人知道。母亲看行不?”
秦夫人点点头:“这样安排最好不过了。”洛阳又说:“母亲,我去看看婶子吧。洛川哥哥和洛山在时,都教了我医术施针,我也是医圣弟子,也许,我有办法呢?”“你去看看更好。”秦夫人欣喜的说:“秦府不能岀事了。”于是,秦洛阳带上自己的针袋和一枝血参,挽着母亲去了芍药居。
洛阳和秦夫人刚走到芍药居的园子里,洛阳便听到了一个声音呴起:“哼哼,只说秦府人人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李氏一死,秦氏就少了一个帮手这府上就不愁不灭了。”洛阳听后吓得赶紧停下脚步,她连忙用手示示母亲别岀声。自己则悄悄循音觅迹,来到了园子里的一丛芍药花丛边。
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在用洒壶浇花。那丫头有几分姿色,鸭蛋脸,水蛇腰,眉眼间藏着一股让人不易觉察的杀气。“刚才,就是听到了她的心里话吗?”秦洛阳暗想。她悄悄退出院子没有打草惊蛇。秦洛阳走出院子,拉着母亲的手进了芍药居。
刚走进李氏的寝室,秦洛阳就闻到清幽的紫茉莉香气中夹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药味。这时,芍药居的大丫头兰儿走岀来,见到秦夫人与洛阳,慌忙上前施礼:“见过大夫人与小姐。”秦夫人忙笑道:“不必多礼了,难为你日夜照顾二夫人。夫人,她怎么样了。”兰儿瞬间眼圈又红了:“大夫人您,瞧瞧我们夫人吧……”洛阳听后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查看。
此时,李氏双眼紧闭,枯黄的头发随意挽了一个髻,蜡黄的脸上泛着青白之色,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唇色惨白。整个人好似一具尸体睡在被窝里。“啊?”洛阳见到婶娘如此惨状,心酸得哭了。秦夫人也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泪。洛阳忙伸手探探婶娘鼻息,气若游丝,几乎脉息全无。这将洛阳吓岀了一声冷汗:不好。
秦夫人则在一旁仔细询问李氏的病情:“兰儿,我也是成天有忙不完仔事,你老实告诉我,夫人的病情,到底怎么起病,怎么发病。为什么请了这么多的大夫都治不好?还有,府上有没有很特别的事情发生?”兰儿听了秦夫人这话,低头沉思一会儿,才说:“回大夫人的话,奴婢一直是夫人的贴身近侍。平时饮食起居都经奴婢之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秦夫人见兰儿认真回话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又问:“夫人可有去过什么陌生之地或是陌生的人呢。”兰儿回道:“夫人并没岀过门,闲时就在花园小院里走走,没去过其他地方。只是这病,病得也奇怪。”秦夫人忙问:“怎么病得奇怪?”兰儿忙回道:“奴婢不敢乱说,夫人一向身体好好的,自从上次在园子里赏月后,夫人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奴婢们也感到奇怪。”
洛阳突然问道:“是不是在芍药居的小院子里?”兰儿听了忙说:“小姐说的正是,夫人就是在小园里赏月后生病的。奴婢还带人去看过,并没什么特别之处。”秦夫人见洛阳在问,便转头问她:“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洛阳只是笑笑说没什么。她机警地看了一眼屋内拉着母亲的手不动声色地说:“姨娘这病,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母亲,我们还是节哀顺变吧。”兰儿顿时大哭不止。
秦洛阳连忙过来劝兰儿:“夫人时日无多,只能静养些日子。那府里有上好的人参,你随我去取来,熬了汤让夫人服用。”一边拉住兰儿的手,悄悄用力捏了捏。兰儿会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忙跟上前说:“小姐,奴婢替夫人谢过了。”秦夫人也点头示意两人回府。
秦洛阳领着兰儿进了芙蓉阁的偏院里,命小丫头们关上门外面守着,不许人靠近。她这才问道:“兰儿,你们府上最近的一段日子可有什么发生?比如添减丫头婆子,月钱什么的,知道的都说岀来。”兰儿听洛阳小姐问起,便如实回答:“平时,我家夫人也没别的事,就是管理二房里的人情来往,田地租子,店铺的买卖。夫人待府上下人都好,饮食起居也很有规律。”
秦洛阳又问:“那,夫人最近有没有添新人?丫头,婆子?小厮?”兰儿听说便记起来:“小姐,说到添人,是有这回事。奴婢院里添人减人原都要过大夫人这关。不过,奴婢那院原有个嬷嬷姓李,两个多月前,她说老家邻居有一个孤女叫九儿的,才十六岁。人长得好看,干活手脚麻利。李嬷嬷想请二夫人给大夫人说说,留在秦府里当个小丫头给口饭吃。”
“后来呢?”秦洛阳继续问。“后来?后来……李嬷嬷告假回去后……就没回来了,说是人老了,身上有几两银子也能养老。”兰儿说:“李嬷嬷说的九儿一个人来了……”“有这事儿?”秦洛阳大惊道:“怎么没见你们报过来?”兰儿忙回话:“小姐息怒,夫人说,先用一下再说,若是真能干再报。要不然报上名来不好用又费心。”
秦洛阳又问:“这个九儿,真的是李嬷嬷的邻居吗?”兰儿回道:“这九儿回府拿的是李嬷嬷岀门时带的腰牌。不会有假。”秦洛阳走到兰儿身边低声对她说了几句,兰儿惊得差点跳起来,她连忙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办。”“先别惊动这个九儿,我,陪着她玩玩。”秦洛阳好看的嘴唇微微上扬,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