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焚弓杀毙敌四千余。
引敌追击布下铁蒺藜再辅弓杀毙敌两千余。
加之白日深坑毒粉一万三千多人,东南军仅仅进入东海一日夜,便是折损兵力两万人。
总兵力的一成,在一日夜时间被抹去。
这样的伤亡数字和江南战场没法比,但恐怖程度却远超江南战场。
因为他们死在了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之上。
东海人一直在相互攻杀争夺未来三年的收成,但自已人相争所谓的无所不用其极还是保守的。
最起码刀剑不开封,箭矢不装箭头,铁蒺藜是木制的,下毒也是泻药迷药一类。
但现在,他们再无任何顾忌。
季二狗很可怕,但一个季二狗也没多可怕。
毕竟他没上过真正的战场,也没真正杀过人。
尽管他每天都梦想着上战场。
但这些聚集在此的东海土鳖里,可不止一个季二狗。
他是皓月钦点的头目,但聚集在此的十万人里有不下四十个县令。
四十个无所不用其极,整日想着怎么阴对方一下子赢下未来三年收成的银币。
四十一个银币也不是最可怕的。
因为这十万人里,还有上百个因为打群架输了,被贬到边城当大头兵的...岁数挺寄吧大的银币。
他们原来是县令但没干过人家被贬边城。
你说这些破烂被贬边城后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所以当一百多个银币凑在一起,又带着被挑选出来最善战的十万人是何等模样?
底蕴这东西啊,还真不是你家连续三代都出了状元郎那么简单。
真正的底蕴是,你家随便扒拉出来一个都能当状元郎。
天亮之时。
东海人又开始打扫战场了,但现在的战场让他们很不满意。
黢黑怪臭的尸体,让他们边收拾边骂。
可能是因为真的生气了,那些被铁蒺藜伤了脚又被射杀的两千多人,他们没有选择埋掉。
而是就扔在那任由烈阳暴晒。
城内的气氛更加的压抑,临覃覃的脸色也是更加难看。
她的红唇有些发干,因为她也是一日夜未曾喝水了。
身为东南之主,她向来只喝用花瓣冲泡出来的花茶。
她那架奢华的车辇里就携带了多种处理好的花瓣。
但花瓣虽有,无水冲泡也是无用。
大军的士气很低迷,接连战败且无水米入腹,他们的双眼之内开始出现迷茫。
临覃覃大骂一声废物。
随即下令处死了昨夜带军出城,最后重伤逃回的领军之将。
“绝不能被困在此地,更不能被这群农夫所挡。”
临覃覃说完转身看向马金山。
“马将军,你亲自带军出城将那老农覆灭,我等才能向东海深处进军。”
马金山闻言躬身。
“大小姐,末将以为如今再行进军东海腹地并非良策,困在此地更不可为,所末将斗胆提议。”
“可否向东泰城方向靠拢。”
马金山的建议很简单,如今的东泰城正在被李泽勋强攻。
如果此刻向东泰成靠拢,从背后攻打就能形成两面夹击。
只要攻破东泰城就能借此回到东南境内,也就能彻底摆脱如今困顿的局面。
但这话刚出口,临覃覃便是勃然大怒。
“你想让我无功而返,放弃这即将到手的天下?!”
临覃覃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