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是季台的人上报给季博常的。
白罗在北境被抓起来之后,宝盖其实没啥兴趣去拆了这个肚子里没啥东西的货。
然后一心想巴结盖盖哥的啾啾,自告奋勇的要替盖盖哥审讯。
他从小和宝蛋混在一块,整日里在小户庄光着屁股来回疯跑。
而啾啾也是唯一一个跑累了,敢去老季灯那讨水喝的家伙。
一是因为本就是小不点,二....也和他爹有关。
老季右那一脉玩的就是审讯那一套,啾啾经常往老季右家里跑自认为也学到了些皮毛。
这一点和宝蛋有点像。
宝蛋就曾说过,我爷爷我爹我哥都是玩审讯的,我估计我也行。
啾啾也觉得自已行。
宝盖觉得有趣,但同时也为替少爷观察一下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心境干净的货。
如果这逼是假装出来的小白花,宝盖会当场直接把他干倒。
然后去信告诉少爷,别想了,咱季家就没有心里阳光干净的东西。
啾啾为了审讯白罗,提前看了三个时辰的杂记名著。
随后迈着四方步来到白罗身前,用自认为很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开口。
“书中皆言,世间最大也是最单纯的幸福莫过于,辛勤劳作一天之后归家,有妻子的笑脸有孩童清脆的笑声。”
“一天的辛苦会在那笑脸中消弭殆尽,身后跟着的小尾巴就是你辛勤劳作最好的奖赏。”
“尤其归家时,孩童张开小手向你跑来,在抱住你那一刻用稚嫩的嗓音大喊出来的那声爹,简直就是这世间最美妙最迷人的声音。”
可能是太过投入,也可能是嗓音太有磁性。
啾啾入戏太深了。
他本来是想用妻儿戳中白罗心里最柔软的那个部分,从而让他从内部自我瓦解。
为了活命能再见到妻儿,就会主动把知道的全部倒出来。
但是跑偏了。
白罗心里的柔软没戳中,倒是把自已感动地一塌糊涂。
他没见过爹,还有那据说有也从未见过的哥哥。
尽管小户庄的人对他都很好,但这份缺失的东西并不能被弥补。
说着啾啾眼内满是伤感的看向白罗。
“我从小没见过爹,也没感受过那种至亲间的温暖,所以....”
“你能叫我一声爹吗?”
他是捂着屁股出来的,宝盖一脚一声滚,生生将这家伙从牢房里踢了出来。
本以为他能整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结果跑这扯犊子来了。
“禀少主,我不想再叫啾啾,我想要个好听点的名字。”
这是啾啾带着激动无比的心情,在见到季博常时说的第一句话。
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啾啾,季博常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季家终于出来一个有人样的少年人了。
宝盖也算眉清目秀笑容阳光,但只要有宝盖的地方温度仿佛都瞬间低了不少。
哪怕在阳光下都能感受到一股阴冷。
在然后就是如自已老爹那样的,不是身带猥琐就是完整土鳖的。
看看老季豕再看看季有道,这都什么勾八这都是。
“吾名博常,取自博学乃常,博览群书取众家之所长,融入已身为已所用之意。”
“这是爷爷为我取的名字,寓意我能荣辱不惊,以常态之心面对人生变幻。”
季博常说完看向啾啾。
“你我同辈,既然你最大的愿望是求名,那就叫博义吧。”
啾啾兴奋的念叨着这两个字,随后噗通一声跪地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