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盖弯腰捡起帽子笑的更阳光了。
因为少爷打宝盖了。
少爷打宝盖很正常,但挨打的方式不同代表着少爷的态度不同。
一巴掌呼在脸上不是因为少爷生气了,可能是单纯的无聊。
以前少爷经常这么干,但自走出帝都之后少爷再未打过宝盖的脸。
因为少爷说,宝盖就是就是少爷的脸,少爷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打自已的脸呢?
这话能听懂的自然明白,听不懂永远也想不透。
一巴掌呼在脸上不是生气,但在屁股上连踢几十脚,那是少爷真的生气了。
就比如自已去捉虫,少爷连砸三个茶盏过来是让自已三思而行。
结果自已一路杀过去变成了血疯子的时候,少爷在力竭之前踢了自已一百来脚。
估计若非少爷体力不支,还会一直踢下去。
而照着脑袋给上一下,那说明自已的做法少爷也算是默认了。
一巴掌打掉自已的帽子,就是在告诉自已。
你的帽子是我扣上去的,就算要摘那也只能是我来。
看似帽子上加了一块大玉,但其实那是免死金牌。
少爷点头了,那宝盖就能放开手脚去做,但这个过程和这件事只有自已和少爷知道。
也只能是自已和少爷知道。
就在宝盖捡起帽子笑嘻嘻想要离去的时候,季博常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一个藏了什么好东西的顽童。
在宝盖走近的时候,季博常从袖筒里拿出一封信拍在他脸上。
宝盖有些不明所以的打开信纸,随即咧着大嘴对着季博常狂笑。
“哈哈...夫人有喜了...咱家有小少爷了...”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信来自皓月,经过自已勤勤恳恳没有一丝偷懒的努力下,春耕成功。
一颗小种扎在皓月的肚子开始发芽了。
被外公取名季宁,被爷爷叫做季小户的小生命将在入冬后面世。
作为季博常的贴身家奴,一起跟随少爷长大的宝盖真的很兴奋,一边笑着一边拿着书信来回翻看。
可季博常的面色突然一变。
因为狗日宝盖惯性使然的.....一把将信纸塞进口中大嚼。
“狗日的宝盖...你给我吐出来....他妈的...没看到本少爷是放进袖筒里信纸都没有任何褶皱吗....狗日的...”
季博常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这套业务宝盖太熟练了。
两下一抻脖子下肚了。
宝盖是揉着后脑勺出来的,他又挨揍了。
而且这次的少爷揍他...是真的怒了。
本想分享一下快乐,结果快乐被宝盖吃了!
这样的一幕若是让季博常的对手看见,他们的眼珠子非当场掉出来不可。
说好的沉稳无比,说好的心智如妖呢?
为了一封信和下人撕打,扯着脖领子对着宝盖的后脑勺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而那些被宝盖吓破了胆的人一定不会相信。
那拆解人体就跟拆玩具一样的血疯子,竟然因为吞了一封信抱着脑袋撅在那疯狂嚎叫。
但所有人也都会明白。
这样的一幕只会在季博常和宝盖之间发生,能被季博常亲手去打的,也只有宝盖一个。
宝盖走了,他要做的事情很多。
但他帽子上的那块黑玉,变成了一块白玉。
被江南军“逼回”定远的李三山,大步走进季博常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