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再次降临时,逃跑之人才看到磕碜城的城墙。
庆云城的人来到磕碜城后,除了吃不饱穿不暖之外并没有受到太多的虐待。
就连对他们的看守都是松垮至极。
这里是北境,这些人就算逃跑又能去哪里。
在这里虽然粮食少的可怜,但跑出这里他们将一粒粮食都得不到。
而也正因为没遭到毒打和虐待,也让庆云城来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那份来自骨子里的贱脾气又开始渐长,他们认为季博常还是不敢把他们全杀了。
如果敢,为何在庆云城里只杀了万把人就停了手?
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把自已这五万多人送来北境?
而心里恐惧没了,他们心里的恨意却是与日俱增。
如果现在问他们最恨的是谁,那一定是季博常无疑。
恨,让他们之前被边军杀掉的胆气又回来了,他们正在密谋从北境翻过铁牛山去往帝都,投奔左相申逐鹿。
到时候他们要从军,帮助左相灭了季博常。
世间最脏最恶心的,莫过于人心。
短短三十里路却走了一整天,这逃跑之人已是感觉脚步重如山岳。
身后追击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北境之内的那些悍民也参与了进来。
这让将东西送出去的困难更大了,最多两日,北境就会彻底封锁。
留给他的时间也只剩下至多两日。
他知道这个任务靠自已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好在自已的身份一直没有暴露。
只要到达磕碜城,自已能做的就太多了。
夜色褪去,天边再次出现鱼肚白。
天亮的时候,宝盖的马车也是到了磕碜城之外。
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这座城池,宝盖微微摇头。
“人性的丑恶和地域无关,北境如此清冷洁净之地却依旧净化不了他们丝毫。”
“将北境之粮送于他们,真的是浪费。”
说完挥了挥衣袖。
“我一直没动他们就是在等今天,今日过后我会让他们知道活着,比死更可怕。”
“去吧。”
就在宝盖话音落下不多时,磕碜城那冲出大批人群。
来自庆云城的人再次暴乱,他们要斩杀那些为数不多的看守兵卒,然后用这些兵卒的命当做投靠左相的投名状。
而也就在大批人群暴乱冲出城门的时候,数十夹杂其中之人向着不同方向冲了出去。
“他们的宿命就是被人利用最后气绝,但在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死。”
宝盖看着再次暴乱的庆云人无语摇头。
“在庆云被人利用赶来北境没有丝毫悔意,如今再被轻易挑拨便又一次暴动,这样的人感化不了,更救不了。”
说完对身后之人淡淡开口。
“命大军出击,年老者,体弱者,挑拨离间不安分者当场斩杀。”
“跪地求饶者带离此地前去开荒,死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仁慈。”
庆云城来的人此刻手里的武器依旧是棍棒,有的连棍棒都没有,而是捡起路边石块握在手里。
眼带无尽凶狠的朝着看管他们的兵卒冲了上去。
如果以进入北境就遭打压,如果根本就未曾虐待只是看管他们的兵卒数量够多,他们绝对不敢如现在这样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