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将手中信纸扔回桌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回椅子里看向季博常。
“所以你现在准备阴谁?”
季博常对着阿九再次比心。
“都说了,年轻人要阳光要豁达乐观。”
“你长得浓眉大眼人模狗样的,怎么总是想着阴人呢?”
说着揽了揽衣袖。
“人生在世要一身正气行君子之风,如此才能以正面形象示人。”
“我准备让老八动一动。”
阿九闻言翻了个白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打算让老八去干那个老太监?”
阿九说完摇摇头:“但老八应该干不过吧。”
季博常闻言学着阿九的样子吧唧了一下嘴。
“养这么久让他去给刘崇禄刷经验太亏了,我准备让他去打东南。”
阿九直接一个卧槽:“临孝君就算现在的处境再艰难,那也不是一个老八能打下来的啊,这样还不如让他去干老太监呢。”
季博常微微一笑。
“打分很多种,原来的东南他碰不得,但现在的东南是他染指的最佳机会。”
“一个东泰城可要不了临孝君的命,那就多弄几个东泰城出来,如此也能让十一皇子的动作更容易些。”
看着皱眉的阿九,季博常挑了挑眉。
“你觉得申逐鹿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
这话让阿九一愣:“你是说申逐鹿的布局在东南也有?”
季博常闻言微笑着点头。
“他啊,不会算漏任何一步的,他的布局可不止祸乱我的定远,而是将临孝君从这天下棋盘上废掉。”
说着拿出一份纸张递给阿九:“这是我离开庆云时他让人给我送来的。”
阿九接过纸张后,发现偌大的纸张上只有一个字。
合!
“合,为合作,但拆开便为人一口。”
季博常端起茶盏再次开口。
“世人只道是我和临孝君被迫入局,成了申逐鹿布局的棋子厮杀相争,但其实啊,此次乃是我和他联手废了临孝君。”
“临孝君具备枭雄的一切资质,心黑,手辣,且心思细腻。”
说着摇摇头:“但不上品。”
季博常喝了一口茶后将茶盏放回桌子上。
“他有大智也有绝对的底蕴,但他所钻研的乃是取巧之道,左相最喜后发制人,但前提是他已在先期布局,所谓的后发制人用最后收割来形容更加合适。”
“但临孝君不是,他不擅布局,这是眼界所限,所以他最擅之事便是借势,借他人布局从中获利。”
“大雍局势如此,能成为工部尚书执掌东南也是如此,这样的人很危险但也有存在的必要,没有他和东南存牵扯皇族视线,江南也不会在暗中做大到如此地步。”
说着指了指脚下。
“其实东海也是如此,借东南藏东海之锋。”
“但他却做了不该做的事。”
季博常说着看向阿九。
“宝盖在雍北关抓到的家奸细里,来自东南的甚至要超过北夷派进来的,而且这些来自东南的奸细得到的命令和北夷人相同。”
“趁乱打开雍北关城门,放北夷人入境!”
阿九听到这眉头狠狠一皱。
“你是说,我们在和北夷人征战的时候,临孝君准备打开雍北关大门,欲要让北境边军死绝,把北境送给北夷人?”
季博常眼内闪过一抹冷意。
“如果雍北关大门被打开,死绝的不止北境边军,还有无数的北境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