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被发现都不可能。
宝盖是季博常喉舌,这样的政绩官员他看到了一定会向季博常禀报。
而季博常亲自看到了,就一定会派人去深入调查当地官员来历。
无论哪一种,最后都会发现这些施政才能突出之人全部出自一人门下。
付仲寅。
相比拉拢许诺好处甚至是同流合污,这样的方法无疑要高明太多太多。
没有任何污点,你能看到的只有栋梁之才,你能做的只有提拔重用。
县令之上就是州牧,当十六个弟子全部身居州牧官位的时候,那他们的老师又该是何等职位?
恩师身居高位,学生自然水涨船高,如果当这十六个学生全部成为手握实权高官的时候,第二个申逐鹿出现了。
而且无迹可查也查无可查。
这些人不贪不腐不欺压百姓,而且个个皆是身体力行办实事办好事,这样的好官,你有什么理由拿下他们?
这一切的布置堪称天衣无缝,但季博常一反常态,从北境归来绕了个圈直达的庆云城。
所以季博常先见到的是付仲寅而不是他的那些学生们。
看着地图上的十六县位置,季博常嘴角微微上扬。
“好一个只爱学问对官位不屑一顾的大儒,好一个临危受命勉为其难。”
转头看了看书房之外的夜色。
“我突然出现在庆云城让你的布置出现了纰漏,所以你以视察名义急忙出城,为的一定是要再给我演上一场大戏,好为你自已增加筹码。”
季博常说完微微摇头眼内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
“阿九说的没错,和北境之人一比,你们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付仲寅一个。
付仲寅是有才能之人。
若他安分守已的做着该做的事,季博常并不会亏待他。
但他人心不足蛇吞象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而他,也高估了自已,更认不清自已。
威胁利用季博常,但他的段位还差的太远了。
就如季博常对春草和织夏所说的那样,他自视甚高,却没有麾下之臣的觉悟。
季博常不让宝盖回到定远。
是因为宝盖回来这些人就会怕,宝盖不在他们才会全部跳出来。
因为庆云之事,让季博常看到了左相的影子。
他出手了。
所以庆云乃至整个定远,绝没有表面上看的那般简单。
而付仲寅一定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把这个当成了自已的跳板和机会。
他认为只有他才能帮季博常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他认为只有他才能帮季博常破了左相的布局。
但实则在左相和季博常面前。
他连作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人贵在自知,但很可惜。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