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黑邑不信如此情景中原人还能翻盘。
若是季博常还活着他还会顾及些什么,但现在的季博常已经死了。
死在了金狼暗卫的刺杀之下,就算是巨龙无头也是待割之肉。
况且此时北夷大军已是全面进入雍北关内,中原人没了翻盘的资本。
但就在他大踏步走在雍北关的街道上,看着眼前和北夷帐篷截然不同的房屋时。
一声悠然号角响起,而也就在这声悠然号角响起的同时,一声巨大鼓鸣响彻在这个雍北关之内。
呼!
这是无数战兵同时起身发出的大喝。
箭雨!
从房顶突然射落的箭雨密集的就像一道弩箭搭建的铁铸桥梁。
桥梁的一头来自中原人手里的连弩,而另一头,则是连接连接到了北夷大军的身体。
整个雍北关内,都在倾泻着箭雨。
而挤满雍北关街道上的北夷人,就如成片的杂草被锋利的镰刀无情收割。
那是密集到根本无法躲避的箭雨,臂盾在这样的箭雨下没有丝毫阻挡的作用。
这里是雍北关的街道,街道的两侧是用大石垒砌成的坚硬房屋。
冬日的雍北关房屋窗被封死,门也被牢牢堵死。
避无可避,还击,却连摘下短弓的机会都没有。
今日之前,北夷人从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密集且仿佛永远不会间断的箭雨。
那箭很小很短,只有一指长。
可这看似短小的铁箭所发挥出的威力,竟是比长弓还要恐怖一万倍。
臂盾护住心口,面门会被无数铁箭射烂。
护住面门,心口会被钉成一堆烂肉。
铁箭射爆眼球发出的嘭嘭恐怖声响,让整个雍北关成为了无尽地狱。
黑雉冲在最前,他要做那个砍下李三山脑袋的人,斩敌统军之将灭敌最后一丝抵抗之心。
他冲在最前,也是第一个见识到这箭雨的人。
那他的右腿生生切断,无数弩箭钉在一处彷如锋利锯齿,若非他拉过一名北夷兵卒挡下身前箭雨。
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躲在一处角落用两具尸体挡在身前的黑雉面色苍白无血,他知道阿布上当了。
和自已当初在山谷时一样,每一步都在季博常的算计之内。
阿布用人命逼出了李三山的所有底牌,但中原人现在发射箭雨的武器却一直未曾拿出。
中原人不是守不住城墙,也不是对阿布的夺关之法毫无还手之力。
而是故意败下城墙,引大军进入这仿若牢笼般的雍北关。
如果阿布不率军进入雍北关,中原人就算拥有再多武器也不可能消灭他们。
攻城一方看似弱势但却是拥有主动权的一方。
自已不攻,中原人就算拥有再多未知武器也只能徒呼奈何。
可现在大军进了雍北关,这些密集箭雨杀伤力被无限提升。
眼前的一幕让黑雉猛然想起了被屠灭的独狼骑,也想到了全军覆没的善木台。
中原人没有能力正面消灭阿布的大军,但他们却利用金狼暗卫让阿布相信季博常已死。
更用佯败引阿布大军进入雍北关,用计谋让北夷人下了马,用大胜把阿布的大军引进这特殊地形....屠杀!
想到这的黑雉一把推开身前的两具尸体,起身对着远处的阿布大喊。
“季博常没死...季博常没死...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