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北关外。
白罗和吕铭琛一身将军甲手握长刀,眼内战意熊熊的看着远处奔来的骑兵大军。
他们扎营之地是一个山势并不陡峭的谷口,想要支援善木台这里就是最近的路。
在得到金狼王的领命前往救援的时候,天狼部的行动明显快过黑山部。
这处山谷根本不能容纳二十万大军同时通过,绕路通行路程最少增加一倍以上。
天狼部在前,黑山部只得暂缓开拔,晚天狼部一天启程。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怕他们和天狼部同时启程也要在谷口外等待天狼部通过才行。
而黑山部向来不抢不争,但这不抢不争的态度在金狼王看来就是摸鱼和不积极。
对王命不积极者,自然不被王所喜。
黑雉是这次黑山部的统军主将,而他也是黑山部达鲁噶的儿子。
看着天狼部统将驭缇离去前对自已的不屑冷哼,黑雉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驭缇也是天狼部达鲁噶的儿子,年纪和黑雉相差无几。
但驭缇行事张狂冒进,仗着和铁磨的关系也仗着金狼王帐的信任,对待自已和黑山部时从来都是颐指气使面带不屑。
但黑雉皱眉却不是因为驭缇的态度,而是现在事态时局的进展。
“自从雍帝执掌中原,一直都是北夷进攻大雍防守。”
“雍人没理由也没实力在冬日入侵草原,而且还是东西两线作战,这不正常!”
身边的人闻言看向黑雉:“将军,您的意思是说这是雍人的阴谋?”
“但据我们在北境的探子传来消息,大雍已乱裂土自治,尹布衣已死换成了季博常统领北境。”
“虽然那季博常出身雍地东海,但他也没有能力调动这般多大军进攻草原才对。”
“而且雍人多为步卒,如此大雪寒冬又在草原之地,一旦被我骑兵抓住踪迹必死无疑。”
黑雉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我认为不正常的地方。”
“他没实力也没理由在这个时节进攻草原,但他却真的做了,不但做了,还先灭五万独狼骑现又困善木台十万骑。”
说完仰头看了看阴沉沉即将落雪的天穹。
“他一定有了克制骑兵的办法,但这办法是什么呢?”
说完转头下令。
“下令斥候尾随天狼部之后,待天狼部前出五百里后再行开拔。”
下完命令后,黑雉回到营帐内提起狼毫落笔,随后将信件用鹰隼送回黑山部交给自已的阿布。
阿布,就是草原父亲的称谓。
在出兵前阿布就曾告诉他,你要时刻关注战场形势莫要被铁磨和天狼人当成了替死鬼。
而现在的局势让黑雉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
但这危险却不是来自天狼和铁磨。
驭缇和善木台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同食一肉同饮一酒共驭一女都是常事。
所以在听到善木台被困的消息后,驭缇当即大怒。
不知死活的中原两脚羊竟然敢跑来草原耀武扬威,待我大军一到定然要杀个血流成河。
从东到西距离一千六百里,在这样的冬季行军本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而为了加快行军速度营救善木台,驭缇下令不带牛羊同行,一路强抢沿途的部落牛羊补充大军所需。
中原人行军要有大批粮草,而草原人行军则驱赶大批牛羊随行。
他的命令的确让行军速度骤然变快,但也让大批沿途的小部落遭遇灭顶之灾。
五日后,驭缇的十万骑来到了雍北关外的山谷,他也看到了山坡上雍人的营地帐篷。
“阻我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