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朝依旧在继续。
依旧只许谈论随北夷动兵之事。
但朝堂上却多了一个人,新任御史台大夫周怀世。
这个人没人听过也没人见过,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履历之人突然成为御史台大夫是不合律法的。
但现在这个时候,谁会站出来反对?
皇帝会允许有人反对吗?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一定是皇帝暗中培养的心腹。
而这个新任御史台大夫出现的第一天,就将矛头对准了地方官员小吏。
他向皇帝谏言,由黑龙甲和御史台联手成立稽查司,在民间当街设立公堂。
受理百姓状告当地官员贪腐欺压之实。
而更让朝臣眼睛为之一眯的是,他竟求皇帝允先斩后奏之权。
一旦这先斩后奏之权被允,各地官员被血洗就已成定局。
雍盛帝闻言似笑非笑的看向申逐鹿。
“左相,周卿之言你以为如何?”
这话看似询问,态度更称温和,但实际上却在问左相。
你门生遍及大雍各地为官,现在朕要杀他们,你能拒绝吗?
亦或者,你,有胆量拒绝吗?
左相闻言出列施礼。
“全凭陛下做主。”
雍盛帝哈哈一笑:“好,那便依左相所言,周卿,你即刻联络黑龙甲和吏部之人去筹备此事。”
周怀世说的是御史台和黑龙甲,但雍盛帝却把吏部加了进来。
这是信号。
皇帝准备肢解由左相把持吏部的信号。
拒绝?
现在的左相朝臣拿什么拒绝?
他们的根基底气在江南,可现在六皇子正在进攻江南。
一旦江南被破,这些朝臣就如无根浮萍任由摆布。
右相的眉头皱的更紧。
申逐鹿的态度让他愈发不安,他想去找皇帝说些什么。
但现在的陛下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丧气话。
那雁斡集就是最好的例子。
...
北境。
李三山带领十万城防军是最先踏入北境的。
因为他得到的旨意,就是配合转运使赵明举将粮草军械运往北境大营。
他是最先发现不对的。
因为那驻扎在北境中轴线上的两卫二十万大军,根本就没在营地之内。
而是前出二百里,在距离塔山关只有百里之处隐秘扎营。
这不正常,绝不正常。
塔山关方向都是京畿道而来,准备进入北境进攻北夷的军队,可两卫大军却调集二十万人隐秘扎营。
这绝不是欢迎的举动,更像伏击。
伏击京畿道来的的朝廷大军?
如果是这样的话...
李三山嘴角出现一丝冷笑摇头,同时心中呢喃。
公子说的一点都没错,这点阴损的算计和手段全都用在了自已人身上。
如此大雍,又怎能庇佑天下苍生?
如此皇朝,效忠何用?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大雍官场的黑暗,当年在西南逐狼营时他作战最为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