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陛下,季零尘今日碰壁了,在六部官员那全都吃了闭门羹。”
老太监刘崇禄躬身对雍盛帝说道。
“朕一直觉得阉人凄苦,哪怕一再削减宫内开支也未曾短了宫人的银钱。”
说着,雍盛帝合上奏折放到一旁。
“但文圣有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话一出,刘崇禄连忙浑身颤抖的双膝跪地。
“是老奴无能,请陛下惩处。”
雍盛帝有些无奈的敲了敲桌案。
“你知朕说的不是你,又何必如此惶恐。”
“朕早就跟你说过,无人之时不必行跪拜之礼,这跪来跪去的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如何承受得住?”
刘崇禄闻言慢慢起身。
“得陛下挂念老奴惶恐,您是九五之尊,能跪拜陛下是老奴祖上修来的福分。”
说着,再次低声询问。
“陛下,那些安插进宫内之人是否要.....”
雍盛帝闻言摆了摆手。
“留着吧,清理掉他们还会再安插一批进来,到时候你又要忙着清查身份了。”
随后拿起手里的奏折再次看了一遍。
“张白衣送来的细盐可曾查验过?”
“回陛下,确认无误,没有任何苦涩之味,不但菜肴的味道没有了苦涩之味,就是用量都是比之前的粗盐要少上些许。”
雍盛帝点头。
“若是细盐能够按照张白衣所言推行全国,那大雍国库将会从未有过的充盈,那朕也就不必再这般束手束脚。”
说着双眼微微一眯。
“但想推行,太难。”
推行细盐势必激怒世家,很有可能最终波及大雍本就脆弱的朝堂。
“张白衣三朝老臣了吧。”
刘崇禄闻言赶紧回道:“对,右相乃是天启年间榜眼郎,也是咱大雍第一个并非世家出身做到相位之人。”
雍盛帝将手里的奏折放到一旁。
“嗯,这是皇曾祖设立的平民典范,意在告诉天下人,科举乃是为取天下之才而立的。”
“但到了朕这里,这平民典范依旧只有一个张白衣,科举上榜为官者,四成来自世家子弟,四成乃是世家豢养之人,剩下的两成,也会在为官之后加入朝堂党派。”
“真正能为朕所用者,寥寥无几。”
这话,刘崇禄根本不敢接,只得将头低下默不作声。
“如今科举在即,细盐推广又迫在眉睫,你说,这个时候朕该用谁?”
“老奴...老奴不知。”
雍盛帝有些无奈的看了刘崇禄一眼。
“能让朕说说心里话的人不多,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在,但说无妨便是。”
刘崇禄的腰弯的更低:“太祖皇帝严禁后宫宦官干政...老奴不敢逾越。”
“但...听闻季零尘大人好像深得商贾之道...”
雍盛帝闻言哈哈大笑,随即伸手一指刘崇禄。
“你若非阉人,可拜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