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潇给出建议后,客厅里寂静了片刻,紧接着,一道平淡声音响起: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话音未落,明灿蓦地攥紧拳头,后槽牙磋磨了下。
只因这话不是她回的。
而是池潇预判了她要说什么,自问自答。
恋爱之后,这家伙的恶劣劲儿几乎不隐藏了,明火执仗地笑看着她,似在等候想说的话被他说出来之后,她要怎么回答。
明灿不想承认确实被他预判中了,一字不差。
她在别人面前倒不会这样,只和池潇一起的时候,仿佛患上了否定型人格,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要怼两句,自然很好预判。
人只有在无限宽容自己的人面前,才敢无限傲慢。
想到这一点,明灿又没那么暴躁了。倒不如就让他预判错误,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排斥这个举动。
“你猜错了。”明灿镇定地道,“我想说的是,好提议。”
动作比想法更快一步,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一屁股坐到了池潇懒散敞开的腿上。
心跳不受控制地鼓噪起来,明灿侧对着池潇,一边悸动一边又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奇怪,好像也不是很亲密
直到腰上搂过来一只手,掌着她纤细的腰窝,稍微使了点劲,把她整个人翻转半周,两条垂在外边踩着崭新粉色毛绒拖鞋的腿荡进了他两条腿之间,她身体也随着惯性往前扑,两只手下意识地扶到了他肩上。
四目相对。
池潇眼底好笑又无奈:“脸朝着电视干什么,把我当凳子”
“……”明灿哑然片刻,抿抿唇轻声吐槽,“不就是凳子么。”
因他腿长,明灿坐在外侧,倒也不用整个身子和他贴在一起。
只是她人现在被他圈在腿间,屁股下边压着修劲紧实的肌肉,所处的方寸之间尽在他掌控,而她尽管坐得更高些,视野在他之上,却觉得一点也不稳当,扶在他身上的手始终没能拿开,各方面都要依赖他,让人心里没个着落。
明灿努力地摒除心底杂念,平静地问他:“这样你怎么看电脑”
“你抱着。”
说罢,池潇把笔电拿来,明目张胆地放到了她腿上。
电脑底部有发烫,排气扇嗡嗡叫着,明灿像抱了个烫手山芋,不太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半边身子倚到他胸前,这样两个人才能一起看到屏幕。
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学习。
屏幕上程序还在运行,池潇像是完全不受腿上坐了个人的影响,语调清冷寻常,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继续给她讲解这个模型是怎么一回事儿。
明灿微低着头,目光扫过池潇覆着薄薄青茬,清爽又锐利的鬓角,有些忿忿地想:在这个场景下心猿意马的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吧
但她面上全无表现,仿佛正在听一场严肃有深度的讲座,碰到不懂的地方谦虚求问,还能冷静地总结关键信息,在相关领域举一反三。
前前后后讲了十多分钟,明灿坐得腿有点麻,忍不住挪动了下,池潇忽然把电脑合上,随意撇到一旁,短促地说:“别蹭。”
“谁蹭了我就动一下。”明灿很郁闷,“还有,你怎么把电脑合上了,不干活了吗”
池潇淡淡道:“本来也不是我的事儿。”
明灿:“那你刚才忙什么”
“没什么,就是对师兄这个课题挺感兴趣。”池潇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坦然又炽热地看着她,“但是现在碰到更感兴趣的事儿了。”
说这话时,他环在她腰际的手很自然地收紧,明灿立刻向前倾去,两双眼睛贴近,她看清他眼底影影绰绰的碎光,如火光晃荡着,又含着几分克制,让人觉得莫名的刺激。
在一起一星期了,他们已经亲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