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楼的不明犯罪团伙基本是一网打尽,统统收监。
据说有三四个当场见情况不对,扭头就跑,但也被辗转着找到,还牵连出一箩筐的同村嫌疑人。
几个警察也很纳闷。
都是男的,还都怀孕了,街头小报乱写也不敢这么讲啊。
如果不是医生再次抽血化验,还有家属带着彩超片子过来求情捞人,整个事都荒诞的像五流烂电影。
几个男的怀孕了,聚众绑架另一个小年轻,还不知道从哪搞来了管制药物。
这事儿得往市里省里上报,负责人不敢耽搁,熬了几个大夜又是反复提审又是写了成打的报告,反复强调局里上上下下都封口闭嘴,祈祷电视台不要找过来。
……不然全县的脸都没法搁。
这是哪,女儿国山里的水都遭了核辐射
柯丁隔着系统挑着看了一部分笔录现场,虽然许多片段都觉得好笑,看过之后还是长长叹息一声,徒留疲惫。
他替黄雨鑫重新和家人相认,几乎全程都在努力安抚黄家父母的情绪。
老两口哭得心碎,人看着苍老的不成样子。
一半孕夫进了局子等待后续提审,还剩少数侥幸逃过一劫,先前碍着肚子太大了行动不便,没有参加烧死黄雨鑫的蠢货计划。
孕期不能坐牢,但也要依法被审判犯罪情况。
也不知道是哪个意志薄弱到一问就慌,警察还没调查清楚底细,他倒是什么都招了。
“警察同志,我,我杀过人。”
“我什么都说,我都说!”
警察一听这还得了,紧急从隔壁县又借了一批人手,做绑架案调查的同时还开始做命案追踪。
消息很快就传到其他几个假释的当事人耳朵里,一点就炸。
所有人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最忌讳的就是从内而外的瓦解。
先前黄雨鑫威胁他们要么坐牢要么怀孕的时候,所有人互相警告着叮嘱着,自以为齐心协力地跟这疯子斗智斗勇,哪想到怂蛋这么快就冒了出来。
有脑子的人一看就慌了。
有一就有二,千万不能开这个头。
前头也许还是自首,事情乱起来指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到最后搞不好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互相攀扯凭空捏造些要命的罪行都极有可能。
不行,绝对不行。
很快就有人从省城里找来了律师亲戚,叫人进局子里帮忙看看,明着是帮忙调解情况,争取宽大处理,暗着就是叫人进去敲打警告,别他妈自首了,你一个不要命了别带着所有人一起死。
谁想到,律师再回来的时候,还帮那哥们反向递了话。
“自首的那人说……他症状好了。”
律师的表情很梦幻。
人在省城,没见过这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
客厅里抽烟喝酒的孕夫一个个呆住了。
“好了”
“什么叫好了”
“那人说,他自首以后,肚子一天天眼看着消下去,他还找公安局的队医看了,人家说他这就是腹积水,根本没有怀孕。”
此话一出,几个大着肚子的当事人脸色铁青。
叫律师来的人怒喝一声。
“别听那孙子胡扯!!”
“世上哪有这样的事,黄雨鑫又不是神仙,还能把事情办到这种地步!去他妈的!”
律师本来还想劝两句,一看他们这心怀鬼胎的样子,识趣的闭嘴。
领头的人找了个由头把律师送了出去,一个人回来以后又是开会又是提点,三令五申不要乱了军心。
当天晚上就又有两个人偷偷去自首了。
一个把老婆从桥上推了下去,吞了几乎全部的嫁妆和田产。
另一个溺死过两个女胎,心想那都是别人拜托他帮忙淹死的,罪责估计不大。
警察加班加到脑袋冒烟。
本来工作压力就大,现在不光省城市里都来了监察办,还有外省的刑警过来联合办案,怎么事情全都撞一块了!
小县城确实人手不够,办案经验也不算充足,要不是上头拨了好几轮人过来指导工作,光是订卷宗都能订一宿。
好巧不巧,早上七八点正是交接班的时候,熬了大夜的人打着哈欠准备去值班室睡觉,又听见警铃大作。
“快出警!有人举报城南招待所走廊有人聚众斗殴!”
“……这就来。”
“你们出警的时候小心点,这次好像是孕妇聚众斗殴,维持秩序的时候注意下他们的身体情况!”
“又来!又来”
警察们脸色铁青地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几个大肚子男人还在地上缠斗翻滚,打得不可开交。
“狗日的!出卖老子!叛徒不得好死!”
“去你的老子现在就要报警!!报警!!”
“不用报警了,”民警揉着乌青眼圈说:“有一个算一个,请吧,手铐需要吗。”
一伙儿人又被浩浩荡荡地带进了警察局。